“嘻嘻……”
“你這丫頭無緣無故傻笑什麼,莫要嚇到行人,怕不是讓人認為我馮雲天收了個傻丫頭吧!”
馮雲天看著眼前這笑意嫣然的女子,一雙杏眼笑成了月牙,水光盈盈,雙頰亦漫上了紅暈,心中似乎被這笑意撫成一潭春水。
“因為,錦瑟突然感覺自己很幸運,無法用言語表達,所以……嘻嘻……”
錦瑟說著便忍俊不禁,她說的的確是真話,她何其有幸,所鍾愛之人竟非世人一般,看見她只有恐懼與厭惡。
如此一來,錦瑟便無所顧忌了,伸手便挽過馮雲飛的手臂,看著他詫異的眼神,繼續往前走。
“錦瑟,你可知男女授受不親此話何意?你怎可對我如此親密?莫非錦瑟是喜歡上我呢?”
馮雲天看著身邊這緊緊挽著自己手臂的女子,全然不顧路人的眼光,反倒笑得像得到糖果的孩子。而
在手臂相碰處,彼此傳遞溫度讓他無法忽略,他並非死守禮教的迂腐之人,亦並非不懂男女之事之人,只是他未曾想到錦瑟會與他如此親密,於是下意識便想捉弄捉弄她。
“錦瑟未曾識字讀書,自然不懂這彎彎腸子的綱常禮教。至於,公子如此俊俏,平日裡雨霖閣的姑娘無不日思夜想公子的到來。錦瑟自是愛好美之人,公子自然不例外。”
錦瑟昂起頭,一臉狡黠的說道。她自然知道世人心中的男女禮教,只是,平日裡他都是隨身帶著她,她已經習慣了,別人不習慣,那就不習慣著吧。至於喜歡嘛,自然要等公子喜歡上她再說。
馮雲天自覺竟低估了錦瑟的臉皮,不想被她四兩撥千斤給解了,而且還取笑他一番,他心中的鬱結早已消散,真是愈發有趣了。
……
尚書府邸尋幽苑,清露晨流,新桐初引,綠柳周垂,草木待醒,湖面沉寂。
抄手迴廊上,錦瑟倚柱而坐,看著這霧氣輕飄,撫過沉睡的草木,留下晶瑩的露珠。日漸高煙漸斂,蒼翠草木漸漸甦醒,消失霧氣留下晶瑩的淚珠,卻滋潤了草木。
錦瑟看到這不禁嘟囔了一句。娥眉輕皺,杏眼失神地盯著逐漸升高的日光,深淵似的眼眸,悠長而寂寥。
一陣腳步聲傳來,錦瑟眼眸迅速恢復盈盈水光,嘴角亦有了弧度,拍了拍身上的霧氣,彷彿方才失神的是他人一般。
流年腳步匆匆地往內室趕去,卻沒想到錦瑟竟站在迴廊處。
“錦瑟,你怎麼大清早地就在這?現在尚未到公子起身之時。”
“我擔心誤了時間,便早些過來罷了,怎麼?你如此匆匆,可有急事?”錦瑟看著氣喘吁吁的流年,便知時候到了。
“急事?是的,這是件大好事,我們公子終於可以安心啦!”
流年竟一時忘了去稟告馮雲飛,滿臉通紅地說。
“好事?那可就要快點告訴公子,好讓他開心開心。走吧!”
“哦,對哦,要趕緊告訴公子。”
流年正準備告訴錦瑟,卻不想錦瑟直接便讓他告訴公子,真不愧是碧虛先生介紹的,就是懂規矩,日後定與公子說說,好讓錦瑟多點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