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鈺皺了皺眉頭,回道:“我看不像,你看那邊不是還有一個跪著的熟人麼?而且我觀你祖父和我祖父的臉色皆不好看。”
張十二郎這才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張琴,心中也似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忙朝那邊人群密集處跑了過去。
看到張十二郎跑來,琅琊王的神情便是一變,眸中頗有些好奇與感激的柔光,原本他遇刺之時,是有感覺到一位少女的小手將他從桃花潭邊拉上來的,可是醒來之後,看到守在自已身邊的竟然是張十二郎,自然他也將張十二郎當成是自已的救命恩人,可到底還是心存了一絲疑惑。
張十二郎走後,他便私下裡對那內侍嚴刑逼供過,那內侍也只道出救他的是一名面罩輕紗的白衣女郎,便再也說不出其他,之後更是熬不過酷刑而咬舌自盡。
“祖父,顧伯祖,發生了什麼事?”走到顧家家主與張家家主面前後,張十二郎拱手相問。
這時,顧老郎主的視線透過他的肩膀,才看到遠遠站在一處的顧鈺。
“阿鈺,你過來!”顧毗對顧鈺招手,喊道。
隨著他這一喊,眾的視線又落在了顧鈺的身上,這其中也包括琅琊王、天子以及桓澈。
看到那一道簡靜修長的白影慢慢走來時,琅琊王的眼前一亮,桓澈的眸子也是瞬間大亮。
無處躲藏的顧鈺只得在心中哀嘆:這可真是豬一般的對手啊!
“祖父叫我有何事?”走過來的顧鈺施禮問道。
“這位張家姑子說,你在賢媛雅集詩會上將她推入了河中,可有此事?”顧毗直接問。
張十二郎便要說話,顧鈺按住了他的手,回道:“祖父,她摔入河中是真,可若說是我推的,便無此事。”
“她為何會摔入河中?”張家家主問。
顧鈺又向張家家主行了一禮,回道:“她自已踩到了自已的衣裙,不小心摔入河中的,而且她所站的位置剛好長滿了青苔。”
“你胡說,明明是你,是因為你說了一句話,你詛咒我,然後在我身上動了手腳,所以我才會摔進河中!”張琴怒聲說道。
“你說我動了手腳,那我到底動了什麼手腳?”顧鈺又問。
“誰知道你動了什麼手腳?反正這吳郡之地,誰不知道你顧氏阿鈺是習過武的,也許你就是撿了顆石子打了我一下也說不定。”張琴越說越覺得自已有理。
然而她並沒有發現,此時圍觀的人中已有不少人開始搖起頭來:這張氏姑子一連說了好幾個詞,卻是前後矛盾,到底她是被推入水中呢?還是被石子打入水中呢?還是被詛咒的呢?
“果然並非聰明人!”天子不禁失笑,嘆道。
琅琊王也笑,只是他這一笑中充滿了讚歎與暖意,目光也十分專注的投在了顧鈺身上:與張十二郎在一起的小姑,會是她救的自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