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安·尤爾根:皇女逃跑和鷹眼被捉時,父親您在什麼地方?在克洛諾斯島!這件事的主謀,是我和貝爾塔閣下以及海岸守備隊。和父親您沒有一點關係,女兒實在不明白父親為什麼對我發脾氣?
火冒三丈的納維羅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瑪麗安,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他突然意識到,從小特別聽話的乖女兒已經不一樣了。
在面對他時,雖然還有不安,但刻意抬起的下巴,卻擺足了氣勢。她不是不尊敬父親,他是不想再聽到別人嘲笑她只會躲在父親身後。
瑪麗安·尤爾根:因為有父親您提前做好的準備,我的計劃進行得非常順利。對於這一點,女兒會專門對您表示感謝,但我不想一輩子躲在父親的庇護下。
納維羅·尤爾根:……我籌劃的事業早晚都會留給你,你為什麼不能耐心等等,非要這樣壞我大事?
瑪麗安·尤爾根:在男人眼裡,我的決定可能是急躁了些。但從女性的視角來看,時機已經很成熟了。鷹眼將為擾亂國政付出代價,而皇女也將會跪在他旁邊。
聽到女兒毫不掩飾的話語,沉浸在失望中的納維羅眉毛一挑。
納維羅·尤爾根:這就是我為什麼儘量推遲你進入貴族院的原因。你要審判皇女?還記得我剛才的話嗎?皇女無罪!就算我們磨破了嘴皮子,百姓們也只是認為皇女無能,但是絕對無罪。
納維羅·尤爾根:雖然可以按原則說,君主的無能是一種罪。可是你、我以及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女幼年登基,她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成長。我為什麼冒著危險攻擊鷹眼?為什麼散佈軍隊無用論?因為這才是最適合採取的手段!
納維羅·尤爾根:鷹眼是皇女的翅膀和盾牌,就像捕鳥時最先折斷翅膀一樣,抨擊鷹眼是目前可行和必須進行的步驟。我要讓他失去權力,然後脅迫孤立無援的皇女,讓他親手交出王位!
納維羅·尤爾根:這樣的話,皇女的下場就是被流放到窮鄉僻壤的小神殿裡,一輩子成為人們的笑柄!現在託你的福,皇女又一次變成了可憐的小皇女!
瑪麗安·尤爾根:那麼您的意思是,皇女不能殺?您不怕後患無窮嗎!
看到瑪麗安激動的反駁自己,納維羅的眼神逐漸冰冷。
納維羅·尤爾根:你可以在安徒恩的身上尋找後患,因為安徒恩可以打敗軍隊並摧毀能源中心。而皇女有什麼?她只有百姓的同情,如果當時鷹眼反對追擊……
在氣頭上的納維羅·尤爾根突然意識到旁邊還有海嵐,他勉強閉上了嘴巴。
海嵐·克拉夫,這個男人是海岸守備隊的隊長,同時也是赫爾曼的弟子。雖然他的外表隨和溫厚,但納維羅深知他的表裡不一。
他必須把這個男人放到自己身邊,讓這個男人成為他可以掌握的最鋒利的武器。但是絕對不能信任他,因為相信炸彈的威力和相信自己在爆炸中安然無恙是兩碼事。
納維羅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儘管腦海中早已百感交集思緒翻湧,但多年的政治生涯磨練出來的一張撲克臉,完美地掩蓋了他的情緒波動。
他躲在自己的撲克臉後迅速的轉動腦筋,然後選擇了可以有效說服女兒的聲音,也就是疲憊的聲音。
納維羅·尤爾根:呼……趁現在,去開啟糧倉,撫平百姓們的情緒吧。還有去跟澤丁·施奈德和馬琳·基希卡說,你也不想傷害皇女。記住了,你絕對不能傷害她們倆,要不然我也沒有辦法幫你了。
如納維羅所料,比起父親的責罵,充滿疲憊的聲音反而讓瑪麗安感到了不安。
因為冒險家的摻和,他們在這次的事件中並沒有獲得完全的勝利,瑪麗安心裡也一直隱隱不安。現在聽到父親這樣的話,他顧不上跟父親道別,匆匆離開了書房。
海嵐·克拉夫:她很有朝氣,只要再積累一些經驗,一定能成為優秀的軍人。
納維羅搖搖頭,忍不住在心裡罵髒話。
‘需要軍隊,但是不要軍人。軍人被訓練成暴力機器,本質上和卡勒特沒有什麼區別。但是真的出現緊急情況,可以把武器發給平民。’這是納維羅在裁軍時使用的藉口,所以海嵐的這句誇獎,他知道其實是在挖苦自己。
納維羅·尤爾根:你唆使我女兒和那幫急躁的貴族製造了這次的混亂,你到底打什麼主意?
海嵐·克拉夫:不是跟您說過了嘛,我討厭鷹眼!對付安徒恩時,為了大局他假裝信任我,其實滿腦子是想著怎麼把我轟走。
海嵐·克拉夫:不管是軍人還是政客,與其陷入被動,不如先下手為強,不是嗎?不知道我的這個理由,閣下相信嗎?
納維羅·尤爾根:如果你耐心等待,我會給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