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三人便進入了一個地下甬道,這裡面的路很窄,而且還十分漆黑。
甬道兩旁掛著燃燒的蠟燭,燈火昏黃,但足以看清那牆壁上刻畫著一幅幅的壁畫,那壁畫上是活靈活現的春/宮圖,只是每一副壁畫上的男人額前都有著一顆紅色的夜明珠,在黑暗之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月白握著冷清歌手腕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冷清歌這才順著視線看向那些壁畫,每個男人的旁邊還用蠅頭小楷書寫著這個人的姓名、身份,死亡年月。
原來… …
這牆上的春/宮圖都是在這翠青坊裡尋歡而死的“五陵少年”… …
那紅色的夜明珠裡,應該就是他們的精血… …
足是活了幾千年的冷清歌和月白,看清楚了這情形,也倒吸一口冷氣。
走了將近半盞茶的工夫之後,三人來到了一扇厚重的大門前。
推開門,便是一件會客的堂屋,只是這堂屋雖裝飾的古香古色,但並不合規矩。
古時廳堂講究典雅莊重、端方肅穆、秩序井然,冷清歌仍記得小時候父親抱著她坐在廳堂裡總說“几榻有度,器具有式,位置有定,貴其精而便、簡而裁、巧而自然也。”
因而自小她就對這佈局陳設格外在意。
而這裡,原本在板壁前該放著八仙方桌和太師椅的位置,卻放上了一張床榻。
然而堂中央兩側,卻又擺放上了對稱的茶几和高椅。
這不倫不類的擺放,倒是一時間分不清這究竟是臥房還是廳堂。
“這應該就是煙水閣。”月白低聲地在冷清歌耳邊說道。
聽聞聲響,那原本揹著身的男人,緩緩轉過身來。
那英挺濃黑的劍眉下,是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裹著刺骨的寒風,讓人冷到骨子裡,淡紅單薄的唇瓣,刀削般的輪廓,處處透著不近人情的冷漠。
只是在他轉過身的那一瞬,他的眼裡滿是慌亂… …
白楠一眼就認出了扮著男相的冷清歌,只是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卻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清歌,你怎麼來這兒?”
“哼,這話倒是該我問問你。”月白黑著臉,沒有留半點情面,毫不掩飾他的憤怒。
“受煙水閣的主人邀請,你來的,我為何不能來?”冷清歌不痛不癢,淡淡地說道。
“清歌… …我… …”白楠想要開口解釋,可看到鑑櫻那骨碌碌轉著的眼珠,卻生生嚥了下去。
冷清歌挑著嘴角笑了笑,打斷了白楠,冷冽的目光掃向了他,“狼王尋花問柳,自然不需和旁人過多解釋,落一個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鑑櫻看到二人隱隱的劍拔弩張,心下一喜,故意不明不白地湊在白楠身邊,妖嬈萬分,嬌媚無比,她幾乎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白楠的胳膊上,朱唇輕啟,“你問我那日幾時離開,我可以告訴你,只需要… …”
還不等鑑櫻說完,月白就對著白楠擲出了手中的茶杯,力道之大,勢如破竹,半點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