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
玉天衡依舊閉著眼,手如持筆,在空氣中潑墨作畫。
尹盛時面色平靜,聲音低了幾分:
“您真有意要過多插手黑佛教之事?”
“怎麼?有問題?”
玉天衡沒有回答,反而隨口問道。
這個文武雙全的讀書人輕輕吸了口氣,:
“黑佛教這群妖人,拿來做狗自然是他們的榮幸,也無甚說道,畢竟君子善假於器,
只是若過多牽扯,猶如久居鮑魚之室,對於旁人也就罷了,像世子如此身份尊貴之人來,確是有些不值,甚至....”
他猶疑了會,終究開口道:“....甚至容易惹得侯爺,乃至老侯爺不喜。”
“自古讒言易得小人活自在,忠言難尋賢臣生難耐,尹先生從入府以來,在天衡小時便擔任啟蒙先生....
而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說起來天衡命真當好啊。”
玉天衡停下手中的動作,睜開眼,輕聲嘆道。
尹盛時聞言,即使是看慣世事沉浮的他,也不免有些感動。
不過終究不是善言辭之人,只是拱了拱手。
“先生之意天衡已知曉。”
玉天衡身子微直,臉上隨意神色消失,“只是當拔劍四顧,心生茫然之時,做十件,做百件無出差池之事,或許也比不上真正做一件可能全對之事。”
尹盛時無言,玉天衡已起身拍掌,來到其面前,手落在肩上,勉勵地拍了拍。
“當然,還是要有勞先生助我,保證天衡所做,不會將局勢變得更壞。”
他一臉真摯。
說著收回手,整理了下身上有些褶皺的衣衫,兩手貼於大腿前,恭敬地彎下腰。
尹盛時神色恍惚,這一刻,仿若看見了當年對方束脩時的模樣,還是像今日一樣行弟子大禮。
只是當日其太過頑劣,即使行大禮,臉上也多有不忿...
所以,是長大了啊。
他臉上出現笑意,眼中出現欣慰之色,同樣躬身:
“臣,自當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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