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上門,朝還在與林遠橋談話的林末喊道:
“君末,我爹找你。”
..........
室內。
林遠天倚在床頭,看著林末,沒有立即說話,過了大概四五息,才笑了笑,乾裂的嘴唇出現一點殷紅:
“城中的事,我聽說了,你性子倒是與你爹很像.....是個男人,能挑重擔的。”
林末深吸口氣,緩聲道:“伯...你們才辛苦了。”
林遠天沒有立即答話,只是搖了搖頭,看著房梁,語氣平穩,:
“我和你爹那一代啊,過得其實比所有人都苦。
我還記得當年與丁家莊爭山,真正是赤拳相搏,那是真正打的頭破血流,腦子發暈,血一流個不停,
可是啊,卻怎麼也不敢倒下,因為倒了就意味著輸,而輸了就意味著莊子裡大半人得餓肚子。
後來你爺爺威風,得了傳承,拳頭變硬了,每次進山都是提著大老虎回來,
那段時日是真正把一輩子的肉都吃了,莊子也啥都不缺,我和你爹,你叔伯們,天天練完武就去山裡抓鳥玩魚,呵呵。”
林末靜靜地聽,看著陷入追憶的林遠天。
“後來莊子變強了,自然想往外面走,
選的地方是林義,當時這還有一個家族,叫什麼來著?孫家?是的,就是孫家。
當時才來到這邊,覺得玩的可多了,牌館,戲團子,勾欄子,簡直是個花花世界,於是我們玩的很花了。”
林遠天說到這,突然頓了頓。
“只是一天,突然傳來訊息,族裡的貨店被點了,管事的三叔,也就是你三大爺也被人活生生打死在了街上。”
說到這,林遠天語氣變得唏噓。
“後面玩的時間少了,見你爺爺的時間也少了,管事的變成了你二大爺,莊子也經常掛著白喪,
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和孫家打起來,莊子裡的青壯不斷地從老宅那邊過來,我們小一輩也幫忙著看店,送貨這些。
再後面,族裡的老人越來越少,管事的也漸漸變成了我們,後來便是你爺爺管事了……”
“那二爺爺呢,他,他去哪了。”
林末忽然想到,這來林氏的一個月,好像沒聽到過有什麼二大爺,直接問道。
“早死了!咳咳。”
林遠天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