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告上並未註明此意,既然未註明,那所有人便是一樣。”魏徵堅持說道,同時也邁步走到空位子前坐下,目光掃視了一下空白的黑板,伸手對周沐風做出了請的動作:“請先生出題。”
一聲先生叫的正在考試的官員齊齊一呆,一個個忍不住地眉頭狂跳。我的天啊,這是何等的認同,才能讓這一位叫出先生二字。縱觀大唐,好像也沒有多少人能當得起如此讚譽吧?
周沐風也被驚住了,覺得腿肚子都在抽筋,這特麼玩的有些大了。本來只是藉此機會整治世家,讓他們安分一點。但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把這一位也給炸出來了。說真的,這些日子他每天晚上都來府上學習拼音,相處下來周沐風對這個倔強而又執著的老頭,是又敬佩又害怕。別看他已經病的連走路都在搖晃,但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沒有人敢小覷他。
但現在他的到來,倒是讓周沐風有些為難了,這個題目不好出啊。出的太簡單了,這老頭肯定不答應;出的太難了,又怕他考不過去,那不就真的完犢子了麼!
就在左右為難之際,爽朗的笑聲響起。周沐風一聽這聲音立即就淡定了下來,救命的可算是來了。
“呵呵,魏相的脾性還依舊如此。”周景笑著從門外走了進來。
周沐風一見,急忙快步上前,一臉高興的喊道:“爺爺,您也來了?”
周景聞言瞥了他一眼,心裡一陣不爽,你以為老夫願意過來。要不是你小子在折騰,老夫至於這麼大老遠的跑過來,就會給老夫找事!不過心裡雖然不爽歸不爽,但不放心孫子的他,在聽到訊息後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就眼巴巴的趕過來了。為了能順利進來,周景連帶的佩刀都被繳了。一想到這個,他心裡就極度的不爽,想當年只有他繳別人兵器的份,沒想到現在竟然被自己孫子的人給繳械了。
不過這一碼歸一碼,能看到孫子有這麼訓練有素的手下,他心裡也徹底放心了下來。本以為自己這一次來也沒啥用處了,但當魏徵來了後,他就知道孫子搞不定了,於是便現身出來擦屁股了。
魏徵見到周景來了,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說道:“周相前來有何事情?”
周景點頭說道:“是有要事。陛下聽聞這兔崽子做出了個新的東西,與那人拉犁有異曲同工之妙,更是能一天開荒數畝地,便差我前來看看。”
魏徵一聽立即來了興致,急忙轉頭望向周沐風,問道:“此事當真?”
周沐風也反應過來,想也不想的說道:“沒錯!此犁乃是由工學院研製出來的一款新式鐵犁,結合了省力的工具,一天開荒數畝地不再話下,我稱它為旋耕機。方才來時,工學院院長劉師傅讓人來通知,說是已經做成了。”
魏徵眼中精光一閃,立即開口問道:“這旋耕機可能像人拉犁一般,能絕草根?”
“可以!草根會直接翻出地面,人直接撿出來便可。”
“如此快速,犁地深度可能有十公分?”
“此犁特殊,不像傳統的鐵犁一般,犁地深度通常可達十二到十五公分,二十公分也可以,不過太費力氣了。”周沐風一臉自信的說道。
此言一出,周景和魏徵同時對望了一眼,眼中滿是震撼之色,一天能犁數畝地的犁,竟然還可以保證犁地深度有十二公分,這簡直就是太不可思議了。或許周景是武將,對這樣的訊息還沒有太多的感觸。但魏徵就不一樣了,他可是主內政的,對這些事情可比周景在行多了。
因此,當週沐風報出這些資料時,魏徵的興致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心中已經絕對要去看看了。他本來就對周沐風很是欣賞,興辦義務教育,一舉就取得了三大宰相中,最重要的他地支援。也可以說,周沐風在長安所做的事情,若沒有魏徵在,縱然能辦成,也斷然不會像現在這麼順利。所以,周沐風弄出的東西,縱然聽著很是離譜,但他還是不介意去親自走一趟。若是不成,以他的見聞沒準也能給點建議,該動改動也許就成了。
也是本著這個想法,魏徵在得到大致的瞭解後,便點頭說道:“那便去看一看,若是當真如此言一般好用,以後百姓就不必再為糧食發愁了。”
周景也笑了笑,說道:“魏相還是別高興的太早,這東西聽著很是離譜,咱黃土都埋到了脖子,還從未聽過開荒速度這麼快的犁頭。”
魏徵搖搖頭,說道:“周相此言詫矣,沒有嘗試便沒有成功,咱們沒見過並不代表就沒有。天下之大,無奇不用。倘若當真不成,那也是一個好的開頭,最起碼為我們指出了一條道路。以後咱們便以此作為目標,探尋失敗之緣由,再繼續研製,總會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