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風目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該不會是連父親和母親的拼音都沒記住吧?崔大人,父母何其重要,他們默默養育你成人,並不求你回報他們。但這一聲父親和母親的拼音,你該記住!如今你連這麼簡單的拼音都不會,你讓我如何給你及格?”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嘴角齊齊一抽,果然如此!這招太狠了,昨天才學的今天就考,昨天教的可不止這兩個的拼讀,總共有十個詞。而且他用的是父母說話,明擺了是要將不孝的帽子扣在崔大人的頭上。這一旦有了不孝的名聲,陛下肯定也不敢要你繼續站朝堂上,最重要的是以後你不管走到哪裡都抬不起頭。
所有人都明白,崔大人全是完了……也不用說,崔大人肯定是得罪了周沐風這狗賊。大家都是聰明人,聯想到昨夜出的事情,整個監察司的人全都出動了,雖然周沐風說沒抓到主謀,但這話他們壓根就不信。
監察司是剛剛成立,但這可是陛下親自支援的,誰知道其中有多少秘密。更何況還有百家書院,源源不斷地輸送人力財力,要知道百家書院的那些手藝,光是肥皂一個短短數日的時間就賺錢超過了上萬貫。至於人才更別說了,各行各業的應有盡有。
可以說監察司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實力有多強用屁股想也知道。所以今天針對崔大人並不是偶然,顯然是在殺雞儆猴,給警告了!
崔大人心裡又驚又怒,滿口鋼牙幾乎咬碎,怒目而視道:“周沐風,你這狗賊莫要仗著陛下的寵信,就為所欲為了!”
周沐風眼睛猛地瞪圓了,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剛才叫我什麼,你敢再說一遍嗎!”
崔大人都已經氣瘋了,想也不想地說道:“有何不敢!你這狗賊仗勢欺人,以如此下作的手段來殘害忠良,我等與你勢不兩立!諸位大人,今日他能害我,他日也能害你們。此等惡賊不除,大唐難以安寧!”
周沐風聞言一陣狂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這讓崔大人忍不住更是惱火,咬牙喝道:“你笑什麼!”
周沐風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強忍著笑意,像是抽風了一般,嘴角抽動著說道:“崔大人,我是不是狗賊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該去蹲大牢了。有道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當你爹就算了,畢竟年紀還小。但怎麼說我教你拼音,就是你的師傅。你當眾辱罵自己授業恩師,欺師滅祖,道德淪喪。哎,看在咱們師徒一場的份上,我給你指條明路。你去跟陛下請辭,然後帶領乞丐們去修建水庫抵去牢獄之苦。雖然做不成官了,但也算是叫花頭子,最起碼也能留個美名。”
眾人聞言嘴角齊齊一抽,這他媽也太狠了,一次性就直接將一個四品官員整成叫花子的頭頭了。而且還是沒有任何迴轉餘地的打擊,誰也沒有辦法解局。這天地君親師,一個連自己師傅都辱罵的人,誰他媽敢救?救了就等於自己也目無師長,搞不好連帶著把自己也送進去。完了,崔大人是徹底完了,誰來都救不了他。
顯然崔大人也知道了自己的後果,此刻氣得滿臉鐵青,哆嗦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胸口急劇起伏下,一口氣沒上來就直挺挺的暈倒在地。
周沐風見後心裡微微一哼,不給你點顏色,還真以為本少爺是靠媳婦上位的。這一次就用你來做個典型,讓你們知道知道本少爺的厲害,若還是不收手,等義務教育的框架搭建起來了,
就直接將你們給滅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雙眼怔怔地望著地上被士兵抬走的崔大人,後背一陣發涼。誰說年紀小就好欺負了,這小子簡直就是個妖孽,手段老道的跟朝中一些老狐狸都有得一拼。對了,聽說這小子還拜了王玄策為師,若真是這樣就不奇怪了。王玄策可是第一陰人,一張鐵嘴無人能及。
而且還有周景那老東西在一旁盯著,別看這會他整天笑眯眯地人畜無害,一旦這小子真有個什麼事,那老東西不發狂才怪。想想看,這小子吃喝嫖賭這麼多年,一遇到媳婦就從頭到尾徹底變了?若是說沒有這老東西搞鬼,那簡直就是放屁!世上哪有人一朝一夕間就能徹底改變,一定是以前就是這樣。
大家都沉默了,沒有人敢說半句話,因為誰也不知道這陰毒的小子還有什麼招沒使出來。來的其他世家官員也更是面色大變,心裡一陣忐忑的縮了縮脖子,生怕自己也被盯上了,落得跟崔大人一個下場。
然而,此刻周沐風好像也玩膩了,雙手負後打了個哈欠,說道:“時間也不早了,一個一個考太麻煩,剩下的人都一起來吧。現在我念一個你們寫一個,早點考完早點走吧。”
一聽這話,所有人集體鬆了口氣,心裡更加堅定之前的猜測,看來昨夜的事情肯定是與崔大人有關了。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對此事都絕口不提,他們一心只想著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他們實在是不想呆了。百家書院雖然是書院,但大家都預設地將這裡划進了監察司,在這裡就等於在監察司內,多呆一分鐘都可能會被幹掉。
接下來的事情就非常簡單,周沐風隨意的出了幾道題,基本上所有的官員都合格透過了。一直到快中午的時候,一個周沐風預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人來了。
望著滿頭白髮,顫顫巍巍走進教室的魏徵,周沐風急忙站了起來,一臉苦笑道:“魏爺爺,您怎麼來了。”
魏徵面色嚴肅,問道:“老夫也是書院學生,既然今天考試,豈有不來之理。何況現在未到正午,按照通告上的規定,現在還可考試。”
周沐風滿臉為難的望著他,說道:“您就不用考了,此次考試是針對常來讀書的人出題,您總共沒有來過幾次,學習時間並不長,便不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