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堯翼斜眼看著走進來的人,臉上流露出打量的神色,那眼底靈動的光芒隨著人影而越來越亮,司法神君這般神情……可是揹著他做何事去了。
“天君”司命神君微微行禮道,面容上並沒有什麼情緒,只是看著天君的臉色,似乎有些不耐。
堯翼也只是點了點頭,若不是因著這天界唯一知曉他天歲的便是此人,他也不會時常跑到這處來,天庭之上以及宴會中需要做出的一本正經的樣子在這裡大抵上是根本不需要的。
這人進來時他隱約嗅到一股花香,司命神君平日裡也不是這般溫雅的人,莫不是去了哪位花仙子那裡敘舊去了,堯翼眼底浮現一些笑意,雖說姻緣之事乃月老管轄,但是他這天君總得有些說話的權力吧。
想想月老那老頭小氣得緊,對那本姻緣簿寶貝成什麼樣子,不過是紅筆一勾,紅線一牽,左右天天擺弄著那團理不清解不開的線團,還是眼前人……堯翼目光認真得想著面前之人的心思,用鳳凰一族十萬年來特有的本事。
“天君,您老人家說不會輕易對臣使用這靈術的。”司命神君淡淡的語氣看不出臉上是否有不滿,但顯然聽著這話的人很是受用,堯翼對老人家這三個字可謂情有獨鍾,不像是妹妹那般,從未承認自己不過是一隻老鳳凰。
“那還真是對不住神君了,本天君不過是在這裡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那斜眼看著眼前人的人突然起身,高大的身軀與這使小性子的人還真是沒有半分相合之處,堯翼繞著他轉了兩圈,停步之時還不住的點著頭,這香味……並不是天界所有。隱約記得似乎在何處聞過,那面容上有過一些恍惚,不過也應該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這過去太久的事,除非是牽扯到一些恩恩怨怨,否則是不會記在腦中的。
“天君,連席不過是因為無聊便出門散了散心,不知天君早些時候就來了……”
“是嗎?如此說來還是本天君擾了你的興致?”玩味的笑意在臉上暈染開時,連席便是知曉天君來此不單單是因為無聊所致,這般來的巧合……是發現了什麼。
司命神君那神情一時彷彿看不真切,平日裡淡漠的表情在此時更為的模糊不清了,看著人心中便是有數了,不用那窺探靈術,也是能猜的幾分。
堯翼就與面前人對面而站,不過一尺的距離,在身形上他還要高出眼前人一些的,那威嚴的氣勢不屑於在這裡用,便是同樣冷淡的神色,想著總該給眼前人一個機會吧。
連席對視著這雙眼睛,眼底彷彿有著琉璃一般浮現的紅光,就這般顏色似乎也能瞥見眼前人本體幻化之時的那通體紅色,他知曉天君的性子……有時候彆扭的很。
“連席不敢如此想,若是天君來是為了看臣手中的命簿,便是在這裡了。”轉眼間他手中已有一本書冊,金色的封面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而堯翼卻只是目光淡淡的一瞥,這東西已經看破七八分了,實在沒什麼好看的。
“那倒不如神君與本天君說說,自那日本天君看到已經下界的司法神君後來的故事?”堯翼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這一刻有著說不出的清閒。
連席緊抿了下嘴唇,似乎在醞釀著用何般言語,只是這事……還真是無從說起。
他手中的這本書上,此時依舊尋不到司法神君明淵的名字……天君本該知曉的,便生還要這般問他。
“恕臣修為不夠,只能看到那池祈山女弟子青挽的命數,因著她與司法神君明淵之間有著一道追思引的緣故,所有臣還是能推測出司法神君的命數。”這番話是實話,但也不是絕對的實話,當日青挽犯錯被貶下凡時,白祈上神曾用自己的修為強行改了這人的命數,他雖有因為前世因果而種下後世禍福的能力,但白祈上神十幾萬年的修為不是他一個不過任職三萬年的小仙能夠抵抗的。
座上的人聽之似乎不自覺的嗤笑了一聲,堯翼眼底的幽光漸滿,若是眼前人真能推斷出來,那追思引就不稱為淵清古神留下的三寶之一了。
當日白祈本意用這引子時刻追尋著他的弟子在凡間的行蹤,便是好早日修滿天緣回到池祈山中,只是沒想到他那弟子會將這引子下在當時已經離魂的司法神君身上,明淵受了雷劫,按理說再也不是天界之人,重回九重天是不可能之事,偏生這件事間接起了一些其它作用,比如現在對於他而言……這也是個很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