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燁斂感覺到這屋內有些怪異的氣氛,有些坐立不安,先回明月酒樓原本是打算跟掌櫃先做聯絡,但是沒想到這酒樓中,什麼時候這兩人聚在一起。
看來之初並沒有牽扯進陳大人的案件中,可景桓這時候怎麼來了……
宋之處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倒像是在他來之前,這兩人商談過什麼,景桓起身的動作……林燁斂下意識的站在了門口,他可還是有事找淵主。
“景桓,淵主交代給我的任務,情況有變,我需要上報淵主,你先與淵主說明一番吧。”林燁斂倒是注意著身邊宋之初的神色,在提及這兩個字時,臉上似乎布有陰雲,果然是因為這件事。想來景桓今日前來也是為此。
花景桓是點頭應允,可是冰冷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林燁斂是知道眼前的人在淵主面前或許還有點人氣,倒是之初與他……脾氣像是合不來的。
林燁斂瞧著起身的人的意思,那雙寒眸中倒影著他身後的這扇門,他默默地嚥了下口水,離開了靠近的門……果然景桓一身的冷意也只有淵主能受的了。
他是看著人離開,也是坐在了之初的對面,瞧著之初的神情,一下子也不想說什麼話了,回到淵清山莊不僅僅是淵主的命令,也是淵閣的規矩。若是身為淵閣中人,必定遵循此規。
“之初,什麼時候走?”可這話是憋不住的,林燁斂注意著他的臉色小心的問道,隨之似乎想到了更好的對話,接著說道:“我大概也不用等一個月了,或許幾天後我就會完成任務回到山莊裡。”
但是……沒有絲毫反應啊!
宋之初看著對面之人,可是眼中又沒有此番影子,他嘴角扯開的笑意中那一點的無奈因著微微抬頭的動作而消失了,也就只有眼前的人會以為他心情不好是因為又要回到那沉寂的山莊裡,他的原因……不過是覺得淵主讓他呆在衙門 這四年,只是為了扳倒縣令陳大人,那這筆買賣委實虧了。
而且陳大人平日裡斷案雖頭腦不甚清晰,但是還沒有犯下什麼大錯,這楚家二公子一案牽出的那份罪狀,外頭心思澄明的人自是知道,關係到將軍府的,上頭多少會有人插手,但楚家二公子無罪釋放不僅是憑著他的一番說辭,而是大概陳大人心中有數,也不願如此做,他雖不是清官,但也不是昏官。
“之初,你該知道淵主吩咐我們做的事,自有他的道理,要不然我們也不會一味聽之,若是我的主子是那蠻橫無理之人,就算這淵閣的規矩壓下來,我也不會聽從的。”這是一番真心話,林燁斂面容帶笑,看著眼前的人,但眼底的真誠,令對面之人收回了放開的思緒,是啊,若是淵主不足以服眾,他也不會心甘情願的呆在這裡四年,這四年間……發生的可不止這一件事情。
“後天起程回去……”冷不丁的突然冒出這話,林燁斂倒是沒有準備好,那這京城……估計平日裡隔三差五的也找不到人說話。
宋之初倒是注意著眼前人的情緒,可這平靜的神情下看不出一點的意思,不覺眼中有些陰霾了,他可是聽聞大名鼎鼎的安丞相對於幷州還未上任的縣令別有青睞,這縣令……也是眼前的人。
林燁斂是一時感覺到被景桓帶走的氣氛又回來了,也是被之初盯得有些背脊發麻,他還是先跟掌櫃打聲招呼為好。
屋內的人依舊盯著剛剛林燁斂坐下的位置,不管如何……他都不會走到蘇寒的那一步。
傅家宅院
門邊是站著兩個神色焦急的侍女,只是被關著的門沒有透出一點訊息,屋內傅明淵站在一旁,看著請來的大夫診斷脈象,床上的人那看得出來哭過的模樣,此刻精緻的五官沒有了往日的堅強,多了幾分柔弱之意,但少女從原本的喃語逐漸安靜了下來,就跟前一日的模樣相同,彷彿只是睡著了。
寧胥診脈時微皺的眉頭,還是令身旁的傅明淵神情更為冰寒,今日他不該讓這孩子出門的,明明身上的寒疾還未痊癒,如今的這副樣子,怕是受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