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棄了回家的想法,尾隨著沈若然來了破屋,當發現她確實只有一個人之後才敢動手。
男人看了一眼她的包袱,又看了看她的臉蛋兒身材,長得還不錯,一會兒劫完財再劫個色,簡直不要太滋潤。
這邊想得正美,就見沈若然從包袱裡掏出一把殺豬刀,上面溝溝坎坎都是磨損的印記,她顫抖著用雙手握住,警告男人:“你別過來!”
男人笑道:“小姑娘,殺雞跟殺人是不一樣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有本事你就照這捅。”他一臉自信地往前探了探身子,沒想到下一秒卻驀地一聲痛呼,他難以置信地下移視線,見自己的胸口上正插著那把殺豬刀。
血流出來的不多,只沿著刀身洇開了一小圈。
沈若然的手雖然還是抖的,但她的眼神卻堅定不移,使出全身的力氣又往深處刺了幾分。
男人面露痛苦,卻只發出了輕微的痛呼,嘴一張,便湧出大口血來。
“你也說過這地方荒郊野外,不會有人來,既然這樣,殺了你又如何。”沈若然把刀抽出來,在他身上抹淨血漬,又把他身上的錢財搜刮乾淨,這才離開了。
方才那人的話提醒了她。一個女人出門在外的確不方便,她得找身男人的衣服換上才行。
她連夜趕了幾里路,在附近一個農戶家裡偷了身男裝換上,又在臉上抹了點灰,這才放心大膽地進城。
遠遠地路過那處破屋時,沈若然的心裡毫無恐懼,她甚至還有點慶幸自己從那人身上搜來了不少錢財,這足夠支撐她在縣城裡生活上一段時間了。
誰知那筆在她看來不少的銀子光是吃住幾天就花去了大半,她有心想找個活計,可惜什麼也不會,只能眼睜睜看著荷包裡的銀子一天少過一天,最終被店小二給趕了出來。
她不是沒想過回家,但偶爾在茶館聽說那幫子道士根本不是要找什麼聖姑,而是要抓姑娘回去煉丹。
這一聽,沈若然說什麼也不肯再回那個狼窩。
看見路邊的乞丐,她想要不自己自己也換身衣裳在這兒跪著算了,能吃一口總比餓死強。
正想著,巷子邊上的一塊空地裡,晌午時分正能曬著太陽,兩個年老的乞丐在那兒聊天,說起再過兩條街的那家藥鋪有個好心的老闆,經常贈醫施藥,不取分文。
沈若然打起精神,覺得自己又找到一條活路,她忍著難受勁兒餓了自己兩天半,才晃晃悠悠往那家藥鋪門前走。
眼前一陣陣發花,她咬牙堅持,手心被她掐得滿是紅痕,她堅持不讓自己暈在半路上。
到了人家藥鋪門前,她腦子裡繃著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下來,一歪身子便倒了下去,額頭由於沒控制好倒下去的方向,不幸磕在臺階上,蹭掉了一塊皮,流了不少血。
她這一暈驚動了路人,忙七手八腳把她抬到屋裡,讓掌櫃的診治。
掌櫃的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方正臉龐,一對濃眉,渾身上下透著股凜然正氣。
他一搭脈便知道這事不簡單,讓大家散了,自己算是收下了這個病人。
沈若然醒來摸了摸刺痛的額角,發現上面敷著草藥,略顯震驚,第一件事竟然不是跟救命恩人道謝,而是請人家給了面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