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猜測的一點也沒錯。
當久兒洗澡後,天也快矇矇亮了,兩個人又回到了廚房,將熬好的藥盛入小碗中,一起給掌門真人送了去,當兩人敲白依寢殿房門的時候,他還甚是奇怪,這兩個人在這時候來是何意?
“進來吧。”白依這一夜也沒有睡,而是一直打坐,久兒和江源進入白依寢殿的時候,發現床依舊整齊乾淨,而白依還是打坐的姿勢,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人原來是不睡覺的?那麼床是個擺設嗎?
久兒心裡暗暗想著,偷瞄一眼床,搖頭小聲嘆道:“可惜了,可惜了。”
“不知是可惜了什麼。”白依睜眼,看著他們二人,卻發現江源手上端著一碗湯藥,瞬時皺眉,想起自己曾經跟久兒說過的話,不禁大吃一驚。
“這不會是你們二人按照我的說藥方熬的吧?”
久兒點頭,端起碗,給白依送了過去,說:“是啊,掌門真人心繫天下百姓,好不容易得了太上老君的仙丹卻留著,打算給別人吃,那麼作為弟子的我們,肯定也要做點什麼,所以掌門真人,服下吧。”久兒還用勺子盛了一勺放到白依的嘴邊,而白依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看著這碗湯藥,問:“不會...真的是用人血做藥引吧?”
江源一愣,難不成,這傻丫頭真的提取大量的血做了藥引?
其實這藥方是白依自己胡編的,用人血做藥引只是想嚇嚇她,更何況,書中有記載,這人血做藥引,需要的量可不少,但他千算萬算沒算得出來,這久兒從未讀過藥書,哪裡知道這血量是需要較多的?
所以沒嚇住她。
白依哪裡喝得下去,故作鎮定,說:“把...把這碗湯藥放在桌上即可,涼一些我自然會喝。”
久兒急了,以為跟自己一樣是怕藥苦,將勺子直接硬塞進白依的嘴裡了,白依驚訝的瞪圓了雙眼,是那麼不可思議的看著久兒,藥在嘴裡是什麼味道他完全嘗不出,舌頭都已經麻木了,只是這藥和勺子在嘴裡難受,不覺得給嚥了。
“怎麼樣?不熱吧?我跟江源師兄走的這一路,這滾燙的湯藥早就涼了些,根本不燙,所以你不用找理由了,直接怕苦就直說,沒什麼大不了的,這裡就你我跟江源師兄三人,我們是不會將你怕苦的事情傳出去的。”
久兒宛若一個媽在勸著自己的孩子,這些年來還沒人敢跟白依掌門真人這般說話,江源走了過去,一把將久兒手中的湯藥奪了過來,放在桌子上,對一臉驚愕的白依說:“掌門真人,葉歸就是這樣的性格,你別責怪她。”
“責怪我做什麼?我辛辛苦苦熬了一夜給他熬的藥,還用了自己的血做藥引,為什麼要責怪我?”久兒來露出了自己不小心劃傷的手指給他們看,白依和江源看到是這樣的小口,都吃了一驚。
江源把著她劃傷的手指問:“你這是奉獻了多少血?”
久兒笑著大方的說:“雖然用了我三滴血,但是不打緊,我不計較。”
白依鬆了一口氣,點頭說著:“三滴血那還真是不少啊。”心裡想著,好在不是一碗。
不過久兒的三滴血,卻是十分好的藥引。
沒一會,白衣渾身舒爽,精神百倍,體內的傷竟全好了。
“三滴血怎麼了?我看著白依掌門真人現在臉色極好啊。”久兒還將手指在他們兩人面前晃了晃,而江源看著白依驚訝的說:“的確是精神氣色都好不少,但應該是這藥材的緣故,久兒睡著時,我在後山又提取了古樹的汁液放了進去。”
白依心中明白,功效如此,就是久兒血的緣故。
“我既然喝了你們為我熬的藥,我自然是要好好謝你們的,雖然我是掌門,你們是弟子,但我跟你們兩人並不疏遠,所以有什麼願望,我看看是否能夠幫你們達成。”
白依所說自己與他們並不疏遠,其另有深意,只是久兒和江源暫且不明白罷了。
江源想著,他心中的願望,也只是久兒能一生平安快樂,不要怨恨自己罷了。
而久兒心中所想,卻是要那顆長生不死仙丹,回到魔界,然後大魚大肉!
但這兩人的願望怎麼能說得出口,便都異口同聲的說:“願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