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眠緩了一會兒,重新說道:
“我今天在比賽現場。看到了你的表現,還不錯。”
“按照你的水平……應該很快就能實現當初的目標了吧!”
這話百分之八十是真心祝福,但也存了那麼一兩分試探的心思。
“你這是在笑話我麼?”
沈聽舟抬頭看著宋雨眠淺笑。
若是這話放在五年前,宋雨眠會理所應當地將他這話當成是調節氣氛的玩笑。甚至還能調笑著回到“是啊,那你能把我怎麼樣”。
可如今,看著面前眼眶泛著烏青、唇周還有未收拾乾淨的鬍子茬,滿臉寫著“疲憊”二字的沈聽舟,宋雨眠張了張嘴竟不知該如何接。
“你在說笑什麼呢?我能看你什麼笑話?我又為什麼要來看你的笑話?”
一連三個反問,道出了宋雨眠此時心底的慌亂。
“我不過是……”說道這裡宋雨眠突然停住了。
她想,有些事情還是聽沈聽舟自己來還原事實比較好。
就像是當年,所有人知道他是沈承淵的兒子之後,直接對他帶上了有色眼鏡,不相信一個在有必勝把握賽場上接連敗北的人能教出一個多好的運動員。而沈聽舟從進入學校、在射箭隊逐漸嶄露頭角之後,就一步步地撕掉了周圍人貼在他身上的偏見。
宋雨眠知道的,沈聽舟最討厭周圍人透過道聽途說來了解他。
可沒曾想,就是這一晃神不小心說漏嘴的四個字,卻還是讓沈聽舟變得面色不虞:
“果然啊,在你眼裡,我也是這樣。”
這樣也好。
沈聽舟在心底想到。
他們兩個人中,有一個人完成了當年的承諾,也不算是不辜負青春、不枉當年的年少氣盛。
“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雨眠覺得大概自己是在小城市呆的太久了,竟一下子沒有聽出來這生活在大城市裡的人的潛臺詞。
“沒什麼。如果你是想看‘沈一輪’的笑話,那你成功了,已經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