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的耳朵發燙。
這個鬼傢伙!我猛地一拍齊正禮的大腿,齊正禮整個身子差點像皮球一樣往上彈起來。
“你神經啊!”齊正禮叫起來。
我用的力度很大。齊正哲小腿肚上的巴掌印鮮明之極。
“我說你享受夠了沒有?好了沒有?”我氣呼呼地站起來,“好了就起來,我要回家了。”
“你以為我喜歡你按摩呀。今天真的丟臉丟死了。”齊正禮試著曲起雙腳,“哎,不抽了,好了。”
“你還喜歡抽呀。”我把貼肉的襯衫往外扯了扯。一陣風吹過,好涼。
“哎呀,可惜那條紅鯉魚了,”齊正禮蹬了蹬雙腳。他很有耐心地將粘在衣服上的草一根一根扯掉。“還掉了一個網兜。”
“你小命都差點搭上了,還可惜一個網兜?對了,我說你這個人怎麼一個謝字都不會說?”
“謝什麼?”齊正禮裝作不知情的樣子,“你是說那兩個救我的人嗎?我知道他們的名字,我媽會去感謝他們的。走了。”
齊正禮徑直走去他的腳踏車處。
我氣不打一處來。這世上有這麼不講良心的人嗎?可你總不能再次向他討要謝謝吧。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端著魚盆拿著網兜跟在齊正禮後面走了。
平時坐腳踏車,我喜歡跨坐在後架上,總覺得這麼坐重心穩,安全,這次卻不能了,只能側坐,把腳後跟擱在腳踏車後輪的肘上,屈起雙腿便於把裝了魚的臉盆放在大腿上。
“走了,坐穩了。”齊正禮喊了一句。他和齊正哲一樣,先讓我坐在後架上,然後蹬車,待車子溜起來了,他再用力踩踏腳板。
他像發了瘋一樣把腳踏車蹬得飛快,不管在平整的路段還是在凹凸不平的路段。我感覺自己隨時都會摔下去。
“慢點,你給我慢點。”我叫起來。
聽了我的叫喊,齊正禮不僅不放慢速度,反而更用力蹬車。透溼的衣服貼在身上,不再是涼,而是冷了。
“你受什麼刺激了?慢點!”我近乎是央求的語氣了。
可還是那麼快。在路面突然凹陷的位置,我身體反彈,幾乎脫離了腳踏車後架。如果不是把網兜擱在臉盆上,臉盆裡的魚也會被反彈出來。
總算到了上坡路段,車速慢下來,我跳下車子。慣性讓我打了個趔趄。
齊正禮也下車推著車子走。
我把臉盆和網兜往路邊一放,追上去對著齊正禮的手臂連捶了三四下。
“你有毛病,你知不知道你有毛病?!”我又氣又急。
齊正禮不做聲,只是默默地推著車走。
我正想追上去再給齊正禮來幾下,忽然發現齊正哲就在我的左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