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航,你醒醒,你醒醒。”
我睜開眼。燈被開啟了,燈光刺眼。
是許默。
許默著淺黃色的睡衣彎著腰推著我的身子,嘴裡一邊喊著我的名字,臉上掛著驚喜的笑容。她那一對飽滿的“小山丘”一覽無餘。
“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嗎?”我打了個哈哈。這深更半夜的把人喚醒也太不人道。
“起航你看,你快看。”許默的眼光往右前方看。
“看什麼?”
“你的花朵。你沒感覺嗎?你的花朵綻放了。”許默驚喜萬分的樣子。
我這才注意到,搭在我下半身上的長條毛巾不知去了哪裡,我整個人就著一條褲衩躺在草蓆上。那紅色的褲衩現在高高的隆起,像一個紅色的雨棚。
這是每晚都有的現象。每個早晨你醒來的時候你都能看見這個現象。這是很正常的現象。每個男人都有的現象。花朵蓬蓬勃勃,遒勁有力,不為噴湧,只為彰顯。
“真的太好了,你的花朵已經徹底修復好了。”許默說著便撲向我,前胸壓在我身上,那溫軟的雙唇合在了我的雙唇上。
我尚未反應過來,我尚未來得及跟許默說“別”,我尚未來得及驚恐,一陣劇痛瞬間傳遍大腦,與此同時,眼前恍恍惚惚閃現凹凸石壁,而左手中指上的肉戒因為內縮產生的仿似要斷裂的疼痛感又傳給痛神經。
我大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許默整個人被我掀起來,身子往後重重地倒在了衣櫃上。
我迅速站起身,雙手抱頭,搖搖晃晃走去衛生間。我根本沒想到要顧及許默,也沒在意許默摔怎樣了,只想到進衛生間,用冷水洗臉,衝頭,把痛感消除,讓花朵萎縮。
“鄭啟航——鄭啟航你耍我,你耍我——”許默在臥室裡尖叫。
我走進衛生間,開啟水龍頭,讓冷水直接噴灑在頭上。夏末秋初,自來水已經冰涼了。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隨著冷水不斷噴灑在頭上,痛感漸漸消失。
關掉水龍頭,我找到毛巾,擦去頭髮上的水。有些水珠濺在我的胸脯上。
謊言已經戳穿,矛盾必不可免爆發。我該怎麼圓謊?我又怎能圓謊?
許默歇斯底里的哭聲從臥室裡傳出來。
我走到臥室門口。
許默坐在衣櫃和床鋪之間的木頭地板上,頭髮散開披在肩上,肩膀隨著她的哭泣而聳動。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騙我?怎麼可以——”許默哭著說,“這麼討厭我,這麼嫌惡我的身子,為什麼還要和我結婚?和我結婚,還要兜這麼大的一個圈子騙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能這麼說了。
“你不是故意,整個的都是你設定的,你還說不是故意?”許默用一隻手把披在面前的頭髮往後捋,露出滿是淚水的臉。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覺得自己很虛弱。
“鄭啟航,鄭啟航——”許默一個軲轆站起身,“你,你!”許默杏眼圓睜,眼裡充滿了仇恨。
“對不起。”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