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就是這種態度,你們不是不知道。”
“我叫你是這種態度!”父親一巴掌揮過來打在我臉上。
“你打呀,你打死我我還是這態度。”我捂著臉。臉上被打的地方有一種火辣的感覺。
父親這個巴掌將他打我巴掌的歷史整整延長了五年。
本來衝我不屈的態度,父親還會再給我一個巴掌,但是父親已經沒有力氣再打了,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他的樣子,他應該是覺得胸悶了。
“老鄭,你怎麼了?”母親慌了。
“藥。”父親吐出一個字。
母親慌慌張張地從包裡找出一個瓶子,然後倒出一粒送進父親的嘴裡。父親就著水將藥丸吞進了肚子。
我走向陽臺。外面天氣晴和,正午的陽光看上去有點白。座落在小廣場上的運動場地上一個人都沒有。有一種我叫不出名兒的花正開得絢爛。
我回到客廳,主動向父親示好:“好一點了吧,爸爸。”
“我不要你管。”
“你倒是說下呀,你為什麼離婚,讓你爸爸消消氣。”母親說。
“是許默要離婚,不是我。”
“是許默要離婚嗎?”母親看著我。
“看,在你們的意識裡總是我的問題,”我忽然倍覺委屈,“你們不能接受我的態度,我也請你們想想,從我讀初中起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認為錯在你兒子,為什麼?”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你哪件事讓我們省心過?”父親又暴起來。
“你少說兩句。”母親向父親做了個手勢,“起航,不是我們做父母的不信任你,而是這麼多年你的各種舉動實在傷了我們的心。你倒說說看,許默為什麼要離婚?”
“我不想說這件事。”我把臉沉下來。
“為什麼不想說?我是你媽媽呀,兒子。我們今天來陽江可不就專門為這件事來嗎?我和你爸爸都老了。我們的期盼都在你身上。”
“好了,離婚的原因你不說,我們也知道。”父親說,“你看你一個月不回去一次,哪個女人受得了?擺明了是你不珍惜。”
“這是起航的工作性質決定的。他一個外科手術醫生,哪天有空?”母親替我幫腔。
“哪是什麼空不空的問題?醫生就不是人了?醫生也有輪休的日子。輪到他休息,他不就可以回去了。可他回去了嗎?”
“不是我不想回去,是我不能回去。”我說。
“不能回去。難道有誰拖住了你的腳?”
“爸爸,請不要總是以質疑的眼神看著我,好嗎?告訴你,我從沒有做過對不起許默的事。”我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
“可許默卻因為你不常回家而一直懷疑你對不起她,所以她有了外遇,對不?”母親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