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還得繼續把她推給朱德發。在這種形式下(其實是無論何種形式下)還把她推出去,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我是得迂迴一下,還是“乘勝追擊”?
這些都是我要考慮和斟酌的。
沒有人告訴我正確的答案。
那就只有聽天由命,等見了丁瑩再說。
做好了計劃我提著蛇皮袋出門,一路小跑著到了青春書屋。
晚春時節,白天雖然比較熱,早晨卻還比較涼。太陽已經升空了。校園裡的空氣非常清新。在草地上,有老人在打太極。
青春書屋的門已經開了。儲火玉尚未洗漱,頭髮蓬鬆,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
“怎麼了?昨晚有什麼事嗎?”我隨口問道。
不想儲火玉眼睛一紅,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流。
“噯,不會真有什麼事吧?”我著實嚇一跳。
“昨天晚上有人進來了。”儲火玉哭著說。
“啊?”我的頭髮脹。這就是禍不單行嗎?
“那人把你怎樣了?有把你怎樣嗎?是一個人還是……”我是真慌了。
“那倒沒有,只是我被嚇到了。進來的是一個人。”儲火玉用手背抹眼淚。
“哦,”我放下心來,“沒把你怎樣就好。果真讓我預料到了。你沒有叫喊嗎?”
“我用了這個,”儲火玉指了指放在櫃檯上的鐵棍,“我把他敲跑了。”
鐵棍原來是放在閣樓上的。
“嗬,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我笑著說,“後來呢?”
“後來我就沒有睡。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睡不著。本來不想告訴你的,怕你擔心,可一見你,就是忍不住要說。”儲火玉用手帕拭去眼淚。
“這麼大的事還能不說嗎?今晚我們就換地方睡。等丁瑩回來我就和她說。”我說。
既然發生了這種事情,我搬出出租屋已經成了必然事件。
“那怎麼好?”
“這已經由不得你了。你還好是沒有受到傷害,若是受到傷害,你叫我……對了,你打中了那個人嗎?”
“我也不知道。總之我睡得模模糊糊的,感覺又氣息吹在我臉上,醒過來我便意識到有人,”儲火玉說,“我一聲尖叫,下意識抓起鐵棍對著那人敲過去。因為,我幾乎每個晚上都演練這個動作。”
“每個晚上都演練這個動作?”我愕然。愧疚感油然而生。我才知道讓儲火玉一個人住在店裡給她帶去了多少不安感,而她從來不曾提起過。
“對啊,不是你說的嗎?以防萬一。我只聽見那人嗷的一聲,接著跳下扶梯,快速跑走了。”儲火玉說。
“看來你一定擊中了他。”我說。
“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