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儲火玉去女生宿舍洗漱這段時間裡,我一直呆坐在書店門口,以致於儲火玉回到店裡我都沒有感覺到。
我在猶豫要不要做個決定,我守店,讓儲火玉去住租住房。
既然丁瑩把秘密公開了,而我還要執行我的“計劃”,那麼,我住在租住房已經沒有可能了。
“我為自己一點都不能為你做而感到很難過。”儲火玉輕拍我的肩膀,“一切都會過去的。你回去睡覺吧,已經很晚了。”
“我有個想法跟你說。”我站起身。
“什麼想法?”
“我來守店。你住我的租住房去。”我說出我的想法。
“丁瑩會怎麼想?”
“我不知道。既然已經挑開了,而最終是要她徹底不受我的影響,那還是分開的好。對朱德發,對她父親,都是一個最好的交代。”我說。
“明天再說吧。要不,我先試試丁瑩的口氣。”
“好。”
那個晚上我回到租住地,房子裡空無一人,但是,丁瑩的東西還在。這給了我一點寬慰。
因為我第一反應是丁瑩已經搬走了,在她父親的逼迫下,或者,在她宣佈了秘密之後就做出了搬出去的準備。
不在租住地,那她應該和她父親去住了吧?一個那麼大的學校的校長,到省城來,要多好的條件,就有多好的條件。
不過,因為太疲憊的緣故,沖涼之後躺在床上,我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週六)我早早地醒來,躺在床上我把這一天要做的事情做了個計劃。
一是把錢帶去書屋,讓儲火玉抽空存進學院內的銀行(當然,要預留好下午去書市進貨的資金);二是如果有可能找個時間和艾貞子聊一聊;三是安排徐崢平替換丁瑩在平臺當班,丁瑩父親來了,估計會陪她父親而沒有時間工作;四是和曹水根約定好下午去圖書市場。
當然,最糾結的問題是如何面對丁瑩。
丁瑩受到的傷害已經到了極限。祝毅的爆料,讓她覺得自己的期望很快要變為絕望。一直以來,對於我和艾貞子之間的關係,她只是停留在猜測上。
她一會兒懷疑我和儲火玉舊情復燃,一會兒又覺得我會和很多人所想的那樣為達到留校的目的而追求艾貞子。
可這些都停留在猜想或臆想的階段。我和儲火玉不黏糊,與艾貞子也沒有過密的交往,她自然不好斷定;可畢竟我和她們都有相處的機會,她不能不提防。
還有,我拼命地把她往朱德發懷裡推,表明我沒有要和她進一步交往的意思,可是,她可以從很多角度都感覺到我在意她。
而她先天帶來的自尊不允許她卑躬屈膝。
她丁大小姐的脾氣不允許她哭著對我說她愛我,她離不開我。
所以她才會在大家面前與朱德發走得很近,處得很膩,而一旦他們獨處,她便和朱德發拉得很開。
朱德發明顯是犧牲品。
祝毅的爆料逼得她鋌而走險,給出更猛的爆料,讓艾貞子對我的期待降為零。
這就是她爆料我們一直在一塊合租的真正原因吧。
正所謂致死地而後生。
至少可以消除艾貞子帶來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