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愛的人——我,卻還在竭盡全力給朱德發鼓氣,還試圖把她推給別人。
你說,換做是你,你會不會落寞?
落寞,在很多時候是遠甚於痛苦的。痛苦不斷疊加,則成了落寞。
這注定了是一場悲劇。
我想不通的是,上蒼為什麼要安排這場悲劇?我知道,所有的源頭在於我中指上的那個帶凸起的肉戒,而源頭的源頭則是我和郝珺琪上了擎天石柱崖,在石柱裂變的時候許諾“永結同心,不離不棄”。
肉戒的靈異是警告我不能違背諾言。
就像我反反覆覆分析過的那樣,違背,才是更大的悲劇。
可我畢竟是人呀,是有七情六慾的人呀,你把郝珺琪永永遠遠地從我身邊支開,我再怎麼取堅守這個諾言?
而血的教訓是,怎麼樣你都得堅守!
你哪怕愛一個人愛到骨子裡,你還得堅守!
……
我和朱德發在青春書屋店門口分手。
書店的燈還亮著。燈光射出來照在門口的路上,道路上留下一道光區。
書店近乎空了。除了用來出租類的書架上還看得見一些書,其他類別的書架上只有零星的基本。
我忽然想到萬人空巷這個詞,這種狀況可不可以形容為萬書空架?
儲火玉已經將書店徹底理好了。
“你終於來了,我都擔心死了。”儲火玉說。
“剛剛從店裡出去的那個人是誰?我怎麼覺得背影好熟悉?”我說。
在剛才和朱德發說再見的時候我注意到一個人從書店轉出來,走進男生宿舍。
“是徐崢平,他喝多了,一直纏在這裡和我說話。”
“哦。這傢伙。對了,你擔心什麼?擔心朱德發嗎?我已經把他安撫好了。”我說。
“我擔心他什麼?是他自己傻,看不出來。我擔心的是這個。”儲火玉指了指抓在手上的包。
我明白過來,那是簽名售書的“回報”。
“理好了嗎?”我問道。
“錢已經理好了,賬還沒有算好。沒來得及丟銀行,這麼多現金……”儲火玉說出了她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