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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舉辦元旦晚會的時間。
同樣的教室,同樣的佈置,可是吳淑芳已經看不到了。
同樣的熱情,同樣的歡歌笑語,可是已經不見吳淑芳的影子。
我身邊的人每一個都不免因此想起吳淑芳。
去年的元旦晚會,我拒絕了所有人的要求,卻答應為吳淑芳吉他伴奏,吳淑芳的《軍港之夜》在我的唱和下,給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今年不會有人再唱軍港之夜了。
在晚會舉辦前,艾貞子將每一個節目的串詞都寫好了,因為時間不允許,我們只在一塊排練過一回,可要我記住所有串詞是不可能了,所以,艾貞子還特意準備了小卡片——將串詞寫在小卡片上。
但是,這樣的小卡片我一張都沒有用。
我只是強記下晚會的開場白和結束語,這是沒有一點機動性可言的,但是,每一個節目的串詞則可以即興發揮。
一臺晚會,近二十個節目,一大半節目的引出,我都做了即興發揮。
以一個故事,或以一則笑話將節目引出;以一段評價,或以一句名言,對節目拋磚引玉。
在感情上或激情澎湃,或哀婉傷情;在態度上或詼諧搞逗,或嚴肅端莊,切合每一個節目的性質,以最合適的方式激發觀眾對每一個節目的期待。
所以,晚會上笑聲不斷,掌聲總是在每一個不經意間響起。
連打算在晚會上卿卿我我的戀人都忘記了手牽手,忘記了偷偷地給對方一個深情的吻。
而當我和艾貞子一起上臺,以嘮家常的方式巧妙絕倫的“承上啟下”,吸引了在座的所有人的眼球。
這種方式在後來的春節聯歡晚會上總是被一些主持人效仿,殊不知很可能是我們的首創。
而我們之所以能取得成功,關鍵在艾貞子能靈活機動,並且妙語連珠。原本唱主角的我反而成了配角。
艾貞子把她的文學積澱和聰明靈巧發揮到極致。
所以在我們激動地宣佈晚會到此結束之後,在所有人從位置上站起來之後,在有些人走上舞臺中間舉起雙手又喊又跳時,艾貞子綻放著最絢爛的笑容在我面前揮舞著雙手,視線一直不離開我的眼睛。
那或許就叫陶醉。
儲火玉已經提前回書屋了。
丁瑩挽著朱德發的手臂走出教室。
祝毅向我們走來。
艾貞子還興奮地向我表達她的感受,但我知道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