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鼓起勇氣翻開日記本,我才知道我已經間隔了好幾個月沒有寫心情日記了。
打被迫轉到這所縣級高中來,我就再也沒有寫過心情日記。
我覺得是上蒼在報復我。
初一的時候,因為我的緣故,鄭啟航被迫轉學,去了某一所鄉鎮初中。
不想我也經歷了這種歷程。還有一點,因為學籍的緣故,中考鄭啟航是以華安四中的學生身份參加的。
今天,母親告訴我,也是因為學籍還在鐵中的緣故,我又要轉回鐵中讀書了。
這真叫如出一轍呀。
是命運的嘲諷還是上蒼的捉弄?
想到要去重新面對鐵中的那些同學,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可是,面對那些同學,即意味著可以再見鄭啟航,我心裡就像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
但是,我知道,諸多滋味中,甜味佔的成分更多。
1988年5月29日
已經做好了決定,明天回鐵中。
在鐵中的過往又在腦海裡浮現。
回想那一段不堪的歲月,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為了澄清熊妍菲對鄭啟航的誤會我去醫院找熊妍菲,把我和董雲鴻交往告訴了熊妍菲。
這是我純純粹粹為鄭啟航做的事情。我怎麼都不後悔。雖然也是因為為了澄清這個誤會,項建軍在和熊妍菲交流時洩露了我的秘密,可是,鄭啟航還能挺身為我開脫,把所有的擔責往身上攬,我還有什麼話說?
所以當母親提出來我和鄭啟航一定要有一個轉學的時候,我才主動提出讓我轉學。
我曾經說過,只要鄭啟航還在鐵中,我就不會轉學,因為,我要看見他的身影,我要聽見他的聲音。
可我不是不知道,鄭啟航不能離開熊妍菲。我要成全他。或許,愛一個人,就是對一個人的成全。
1988年6月1日
還是那一叢木芙蓉,還是那棟教學樓,還是那些同學,還是那個位置。
還是那麼多的議論,還是那樣的眼神,還是那一種笑容,還是那樣的糾結。
我就這樣重新回到了鐵中。
但是鄭啟航的位置空著。
令我不敢相信的是,兩個深愛鄭啟航的女人,儲火玉一去不復返,熊妍菲已經病入膏肓。
那麼,我該怎麼調整自己的心態,怎麼擺正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