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兄弟情義吧?”郝珺琪說。
“已經影響了。”
“所以我這個人……”
我把郝珺琪的一隻手抓在手上,“不許這麼說,珺琪,更不許這麼想。這跟你沒關係。你想說這又是你的錯,對不?有人喜歡難道也是錯嗎?”
“我不該跟他有一些接觸。是這些接觸觸發了他的情感。”郝珺琪任我抓著她的手。
我們往巷道里拐,“真是在說笑,人和人哪有不接觸的?如果一接觸就產生愛的情感,這愛也太氾濫了。”
“哥是在笑我嗎?”
“不是,我是希望你不要徒然給自己增添負罪感。有一點你要知道,不管程偉怎麼看我,我都不會生氣。我所做的,是將傷害降到最低。”
“嗯。”
我們在郝珺琪的同事家裡坐了幾分鐘。我和郝珺琪的同事互作介紹。郝佳在郝珺琪的同事家裡生活得很習慣,我們接她,她也沒有急著回家的意思。應該是郝佳常在這裡呆的緣故吧。
可是郝珺琪同事的一句話,讓郝珺琪如坐針氈:昨天的暴風雨,河西好多人家都進水了。
“糟糕,”郝珺琪即刻站起,“我竟然把這一點忘了。只要河西有人家進水,我那房子就一定會進水的。”
“那咱們趕緊去看看。”我說。
“這個時候不是去看,是去幫忙搬啊,幫忙洗東西。”郝珺琪的同事說,“河西的水漲得快也退得快。”
“每次漲水之後我同事都會幫我清洗東西。”郝珺琪做出解釋。
我開車送郝珺琪去河西。郝佳還是留在她那同事家裡。
在陽江橋上,我注意到陽江河水渾黃,浩浩湯湯。大水還沒有完全退去。岸邊一些水草淹沒在水裡,只露出一點綠。河道比平時寬了一倍。
河西正道上尚且看不見洪水淹沒過的痕跡,一走進巷道,滯留在巷道里的淤泥和牆壁上被水淹沒後留下的汙漬都提醒我們,這一帶,昨天必是汪洋一片。
我們快速拐進院子。
院子已經被人打掃過了,水泥地面乾乾淨淨的,但周遭牆壁上的水痕清晰可見。
看郝珺琪進門的防盜門上的水痕可以估計水進入郝珺琪家大概一尺的深度。
開門。進門。
屋子裡一片狼藉,隨處可見郝珺琪尚未處理的擺地攤時用來銷售的小物件。地磚上薄薄的一層淤泥。茶几,木沙發,餐桌,牆壁上都留下水痕。
“這……怎麼會這麼誇張?”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哥別難過,我已經習慣了,只是這一次不在家,會糟糕一點。”郝珺琪說。
“每年都會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