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住我家裡的小姑娘。昨天下午她班主任打電話給我,說她肚子疼,我便去看她。誰想她已經疼了兩天。急性闌尾炎。不能再拖,當晚我便給她做了手術。她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你是不是守了她一個晚上?”
“我守她到凌晨五點才睡覺,沒想到一覺睡過了頭,導致……她現在還在打吊針。”我說。
“她家裡沒有一個人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她母親是從外地嫁過來的,今年四月份死了。而她父親是獨苗,現在再外地打工。”
我不是聽不出郝珺琪話裡的意思,所以詳細解釋。
“怎麼……那就算了。我怎麼感覺全世界的人生病好像都會找哥似的。”
“對不起。”
“看來去一趟東門真的很不容易。如果哥沒有空,下次我就一個人去。”郝珺琪長長地嘆氣。
“不,不。郡琪千萬別這麼說。這麼說,哥會很難過的。下週六。下週六一定去,風雨無阻。”我發誓般說道。
“可哥上次不是說這個週六把什麼事都推掉嗎?還有,為什麼總要等星期六去?”郝珺琪又有了怨氣。
“本來可以隨便哪天去,可小柔住院至少要三五天。”我說。
“我怕下個週六哥又會蹦出一件什麼事來。”
“不會,真的不會。這一回絕對不會。”我信誓旦旦,“對了,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麼事?”陰影重又佈滿郝珺琪的上空。
“這幾天我可都要去你家吃飯。你燒飯給我吃。”我說。
“真的嗎?哥說的是真的嗎?”陰影迅疾消散,郝珺琪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是真的。徐小柔一病就沒人燒飯給我吃了。對了,你還得燒徐小柔的飯。”
“這沒問題。這麼一來苦熬這兩個小時也值了。哥不知道這兩個小時我有多難過。”我們離開大樟樹走向水泥路。
“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到,所以,我一想到今天是星期六,感覺天都踏了。”我說。
“哥是說珺琪是哥的天嗎?”我們走去我停車的地方。
“嗯,珺琪是哥的天,還是哥的地。”
“我就知道哥誆我,但我喜歡聽。其實是哥是我的天是我的地。你看,前兩個小時裡,我甚至發誓再也不理你,你說這幾天去我家吃飯,我什麼氣都沒了。”
“是珺琪大度,原諒哥的粗心。想想都覺得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