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擺地攤,正好放鬆一下。何必要那麼辛苦?我不是多次勸你不要擺地攤了嗎?”
“可是哥的錢總要還的。”
“哥的錢,哥的錢,既然是哥的錢那還還什麼還?你不是說哥的家就是你的家嗎?你知道嗎?那天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雙眼都溼潤了。”現在,此刻,我的眼睛也溼潤了。
“不,錢是怎麼都要還的。你以為是一塊兩塊,一百兩百嗎?”
我情不自禁把郝珺琪的雙手抓在手裡,“郡琪,不可以這麼想,也不能這麼想,知道嗎?哥給錢給你就是不希望你活得那麼辛苦,不希望你生活有太大壓力。如果你還是這麼念念不忘,我給錢給你豈不沒有任何意義了?”
“怎麼會沒有意義?已經緩解了我很大壓力了。我現在覺得一身輕。”
“既然這樣,那幹嘛還在意能不能擺地攤呢?你要記住,郡琪,你現在不再是一個人了。你現在有哥。哥的錢就是你的錢。哥有多少錢你就有多少錢。知道嗎?”
郝珺琪點點頭,又搖搖頭,“可以這麼想嗎?”她把雙手從我手裡抽出去,痴痴地看著我。
“不是可以,是就要這麼想。珺琪,哥在你的生命裡缺失了十八年,哥便希望儘可能彌補這十八年的缺失。哥要你以後的生活裡,都有哥的影子。所以,沒必要再商量的了,從明天起,我們不擺這夜地攤了。”我越說越激動。
“不擺夜地攤?”
“對啊。我不是勸過你很多回嗎?債已經還了,哪還有必要擺地攤?不為別的,為了郝佳也沒必要這麼做,是不?”
“哥——”郝珺琪終於控制不住撲進我的懷裡。
“珺琪。”我摟緊郝珺琪的腰。我感覺到,關於郝佳的話觸動了郝珺琪的痛。
“哥——”
“嗯。”
“是哥嗎?真的是起航哥嗎?”
“是,是起航哥。”我的淚流出眼眶。
“哥答應珺琪,以後不要再離開郡琪好不好?”郝珺琪哽咽。
“哥答應你,哥以後再也不會離開珺琪了。哥要和郡琪永遠在一起。”
“可是郡琪總害怕這是夢。郡琪這幾天都覺得自己生活在夢中。”
“我也是這樣,我也害怕這是夢,因為我無數次做過這樣的夢,醒來時你並不在身邊。”我說。
“我不知多少次做過我們相遇的夢,相遇在火車上,相遇在電影院裡,甚至相遇在我們小時候住的茅草房裡,可是,每一次醒來,面前都是空空的,連你的影子都看不見。”
“可現在不是夢了,你知道嗎?你可以感知我的存在,我可以感知你的存在。”
“嗯。”郝珺琪更用力地抱緊我,“我實實在在感知到了哥的存在。”
“從今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
“嗯。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離。”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郝佳的叫喚聲促使我們分開來,我不知道我們會傷感到什麼時候,會傷感到什麼程度。是郝佳的叫喚讓我們恢復了冷靜。
在開車送她們回去的路上郝珺琪再一次叮囑週六去東門的事。我們商量好了碰面的時間,商量好了碰面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