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我逃避什麼?”我詫異地問道。
“你真實的感情。就是對我的感情。”
“拜託你別這樣。”我說。
“我就是要這樣。這才是金麗梅。我不這樣就不是金麗梅了,你知道嗎?沒關係的,鄭一刀,我等你去解開情結。我有的是耐性。”
……
接下去兩三天我都在回味金麗梅說的話。金麗梅對我的痴迷讓我感動同時又帶給我壓力。我覺得自己應該慎重對待這份感情。有一點可以肯定,我不想也不能給金麗梅帶去傷害。
問題是,我怎麼說怎麼做才能讓金麗梅對我死心呢?
一是她認定了我對她有好感。她所分析的三點,放在一般人身上,是可以得到她所得到的結論。但她不知道我不是一般人,我是個擅闖了禁區的人,我是個左手中指上有一個具有靈異的肉戒的人。
二是她不承認我對郝珺琪有感情。她覺得我是在同情郝珺琪。她這種感覺未嘗沒有道理。說實話,時隔十八年,我對郝珺琪有沒有愛的感覺,我目前所擁有的心緒是不是就是愛的感覺,我也不能肯定。
但能肯定的是,我要和郝珺琪努力培養愛的感覺。我對郝珺琪的感情絕不只是同情。
姑且不說別的,單單肉戒靈異在維繫什麼也亟待我們去檢驗。
所以,讓金麗梅死心的最好辦法是把一切和盤托出。
可是就像丁瑩,就像艾貞子一樣,設若金麗梅不親見肉戒靈異閃現,說什麼她會信呢?我們闖了所謂的禁區她會信嗎?擎天石柱崖裂變為凹凸石壁她會信嗎?我們中指上的肉戒有靈異她會信嗎?
只會越發促使她認定她的感覺。
然而,不管怎樣,總的一點是,我得疏遠金麗梅。我不能讓金麗梅陷進徐小柔所講的愛的漩渦。
……
高溫天氣已經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了。最高氣溫有時達到了三十七攝氏度。
在手術室裡,雖然空調開放著,由於你持續保持緊張的狀態,還是汗流浹背。
這幾天我連著做了幾個大手術。
郝珺琪還是每晚都去擺地攤,我只要有空便去陪她。
在這種高溫天氣裡,那個巷道格外悶熱。兩旁高大的建築擋住了從陽江河吹來的河風。
我記得是那一週週四的晚上,我因為醫院裡的事情很晚才去郝珺琪擺攤的點。我到達郝珺琪擺攤的點時,郝珺琪正準備收拾地攤回家了。我注意到她的裙子貼在了後背上,背上那一塊全溼透了,映出她胸罩的扣帶。
那真是個異常悶熱的日子。
“今年夏天似乎要熱一些,才六月份就有這麼高的溫度了。”我幫忙一起整理歸類。
“聽說要到下個星期才會降溫呢。”郝珺琪說。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說有什麼颱風要登陸。”
“聽說這次颱風是五十年不遇。不知道有沒有報到從哪兒登陸。”
“我沒注意。反正是那些沿海城市。說來說去,還是我們小地方好,風調雨順。沒有大旱也沒有大澇。也不用擔心地震。”我說。
“不過我不希望下雨。一下雨我就不能擺地攤了。”郝珺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