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玩這麼多年你不知道我的工作職責嗎?我的工作就是開會。”程偉說。
“看來黨委書記也不好當啊。”我感慨。
“幹一行難一行。別看我平時很威武的樣子,有時候被罵得一頭包。”
“聽你這麼說,讓我想起剛才你訓斥那小混混的時候,那樣子真是很威武,不容置疑不容否定的氣勢,叫我怎麼都表現不出來。”我說。
“兄弟你就別嘲笑了。”
“這是發自內心的。”
“對了,你到哪整出那麼多錢來?你不是剛買了車嗎?”程偉問道。
“君子有君子的道,小人有小人的路。”我說。
“你什麼意思?”
“你別誤會。我是說我還是有點存貨的。”
“這樣看來還是醫生的待遇好啊。”
“你一個鎮的黨委書記跟我談待遇,怎麼樣都有寒磣之嫌。”我說。
“說來也夠丟臉的。本來區區兩萬塊錢我哪會跟小混混‘分批付款’?”程偉說。
“遇上什麼事了嗎?”我感覺到程偉話裡有話。
“跟你是兄弟我就直說了吧。估計過一段時間,縣裡的人事會有變動。”
“是程兄又要升遷了對不?”我說。
“到我這個位置,當然想再進一步,至少要進城嘍。可是,你也知道,想動一下談何容易。”程偉皺緊了眉頭,“我也就是在預備這這件事,所以……說不定到時候還要向你開口呢。”
程偉把大拇指和食指摩擦了幾下,那是錢的代名詞。
“原來如此。我說你既然想到了籌錢,怎麼只籌了一萬塊?OK,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要不,這一萬你先拿去?”我說。
“一萬拿什麼拿?打湯呢。”程偉說,“要動位置,是個不小的數目。到時候再說吧。”
“那你就祈禱縣委書記或者縣長的父親或母親再來個胃腸手術吧。”我說。
“這是個好辦法。”程偉說,“你給他們動手術,然後縣委書記或縣長又請你吃飯,你又約上我。”
“對啊。”
“還對?若是他們知道內幕,別說動位置,保位置都保不了。”
我們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