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學校之後齊正哲便和齊彩虹正式進行了交往。
齊彩虹是早就愛上齊正哲了。她之所以和餘銀山還一直維持著戀愛關係,是她不能確定齊正哲的感情取向。一旦齊正哲絕望於我的過往,她就放棄了餘銀山的感情。
“這一天,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齊彩虹和齊正哲散步在通往小河的小路上。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月亮躲在雲層裡,四周黑乎乎的。
這是他們白天商量好了的,晚上九點一起關店門,然後到郊區散步。
“我只是怕會傷害餘銀山。”齊正哲說。
“我會和餘銀山說清楚的,”齊彩虹試著牽上齊正哲的手,“哲哲,你知道嗎?兩年前我就和他攤過牌,我說我不喜歡他,要和他分手。”
“是你二十歲那年嗎?”
“陽曆二十歲生日的第二天。”
“我和琪琪去了你家,大家還唱了歌。”齊正哲把外套脫下來披在齊彩虹身上。郊外深秋的夜晚已經很涼了,齊彩虹穿得太單薄了。
“我向餘銀山提出分手,我告訴他我對他已經沒有一點感覺,可是他死活不同意,他說他對我很有感覺,他永不放手。”
“那時你已經喜歡上我了嗎?我怎麼看不出來?”齊正哲說。
“否則我幹嘛要邀請你參加我的生日聚會?只是你眼裡都是郝珺琪,又怎麼會注意到我?更可氣的是你還帶上了郝珺琪。”齊彩虹假裝生氣並且一拳捶在了齊正哲的手臂上。
“後來呢?”
“後來也吵過好幾回。只是餘銀山心胸確實很寬,也確實對我痴情,而你和郝珺琪的結果非要等到她初中畢業方能揭曉,也就作罷了。”
“這麼說你是一顆紅心兩種準備。”
“這不是被你逼的嗎?其實餘銀山也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我沒有隱瞞,所以他也在等。他說只要我死心了,才會死心塌地嫁給他。”
“唉——”齊正哲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
“我在感嘆造化弄人。”
“所以明天我就要找餘銀山攤牌,徹底地攤牌,不能給他一點希望,”齊彩虹頓了一下,“我不能害了他。”
“不能在等一段時間嗎?”
“不能。”
所以,齊彩虹第二天就去找餘銀山攤牌。她找了個理由讓母親為她守店,和餘銀山去了沙洲。一同前去的還有餘冬榮。
河堤上的小草已經枯黃了。一叢叢乾枯的巴茅草在秋風中飄擺。
“銀山,這一次把你叫到這裡來,叫到這個留下過我們的歡聲笑語的地方,見證過我們互相傾慕的地方,並不是要譏笑否認我們的過往,而是告訴你,我們只能做兄妹。”齊彩虹說。
餘銀山不語。可以聽見風颳過頭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