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已經響了。”
“我就回教室。”我提著畚斗回頭。
“等等。我看得出來你非常關心熊研菲。我聽班長說她請假回去了?”朱竹武追上我。想必班長已經向他彙報過了。
“她突然嘔吐。或許是感冒了。”我說。
“得了這個病是沒辦法的。你不要太受影響。”朱竹武拍了拍我的肩。
“啊?”
“你以為老師看不出你和她之間的感情嗎?老師也曾經年輕過。”朱竹武和我並排走,“可是凡事都有輕重,什麼年齡做什麼事,要講個分寸。之前你和吳蓮子還不鬧得過了頭嗎?人犯錯是難免的,可不能犯同樣的錯誤。那時你成績下滑多大。現在是高三了,是非常關鍵的一年,老師希望你不要再受影響。熊研菲的病,你要有思想準備。”
“謝謝老師。”我麻木地說道。
“趕快去上課。”朱竹武往辦公室走去。
我的心情更沉重了。所謂“思想準備”,這意思我懂。
那個下午,熊研菲沒有來學校。
第二天第三天熊研菲都沒有來學校。
我請假徑直去華安人民醫院。我在三零四病房找到了熊研菲。那個病房彷彿就為了熊研菲而設一樣。但熊研菲睡的不再是前一次那張床。
我和守護在病床前的熊研菲的父母打招呼。
熊研菲顯得有點激動。她掙扎著要坐起來。他父親搖動病床的升降杆,病床便慢慢往上升。
我衝熊研菲咧了咧嘴。我估計我的笑比哭還難看。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熊研菲問道。
“你不知道我會算嗎?”我讓自己的語調顯得輕鬆。
“真的好牛耶。”熊妍菲揶揄我。
“研菲和我說你這兩天就會來醫院,我還不相信。”熊研菲的母親說。
“媽——”熊妍菲顯得不好意思。
“做母親的總是不顧及女兒的面子。你看寶貝女兒的臉都紅了。”熊研菲的父親說。
“鄭啟航又不是外人,有什麼關係?”熊妍菲的母親說。
“同學來看同學不很正常嗎?”隔壁的病人家屬說。看來他和熊研菲一家已經很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