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研菲把她父親單位的電話號碼和我說了。
我跑去校長辦公室給熊研菲的父親打電話。返回時我用一張廢試卷裝了一些沙子進教室將熊研菲嘔吐在地上的東西掩埋了。
熊研菲趴在桌子上休息。
老師已經恢復上課了。我坐在位置上不知說什麼好。老師的講課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熊研菲閉著眼睛,呼吸均勻但急促。有時她張開眼睛,稍稍看我一會兒便又毫無表情地閉上。
熊研菲的父親很快就到了。他或許過於焦慮了,竟然忘了和老師打招呼便徑直走進教室。
我已經為熊研菲把書包整理好了。
熊研菲的父親將書包跨上肩,然後攙扶著熊研菲走出教室。臨出教室前,熊研菲和老師說再見,熊妍菲父親才記得和老師笑笑,算是打招呼。
我直直地看著熊研菲扶著她的父親走出教室。
課後我默默地清掃掩蓋熊研菲嘔吐物的沙石。
“別嚇死巴人的,熊研菲或許是感冒了。”吳建華看出了我的心情。
“你該去哪去哪。”我沒好心情。
“真的,很多人感冒都嘔吐頭疼的。”
我沒有理睬吳建華,提著畚斗出教室。我機械地走著,同樣沒有理睬上上下下和我打招呼的同學,也忘了問候拿著課本走向教學樓的老師。
又到了秋天了。校園裡的梧桐樹最早呈現秋的顏色。風從學校後門吹來,讓你感受到秋的寒意。
我沿著通向校園後門的通道走向建在廁所後的垃圾池。俞錦榮為了熊研菲把我攔在廁所門口揍我的情景出現在我眼前。
就是在這裡,熊研菲為了我把俞錦榮好一陣臭罵,並正式和俞錦榮決裂。那時,熊研菲好不果敢。
現在,俞錦榮非但不揍我,反而時時祝福我們了,她卻身患絕症。
朱竹武從廁所走出來。
“鄭啟航,在想什麼?”朱竹武的褲腰帶還沒有完全繫好。
“嗯。”
“在想什麼難題嗎?”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