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孬種。本來躺在這裡的不是項旺福,而是他!”項建軍說。
“也不能這麼說。這種生死攸關的事,換做誰都怕做。”徐賢人說。
“那還叫愛嗎?媽的,你知道嗎?如果不是項旺福,蔣麗莉說不定就死了。這是對愛情最好的考驗。”項建軍頗為氣憤。
“按你這種說法,蔣麗莉豈不會對揭飛翔有看法?”施志強說。
“如果是我,肯定和他分手。”項建軍說。
“他們都已經——那個了,還怎麼分手?”吳建華說。
“就是生孩子了,結婚了,也要分手啊,”項建軍說,“真是個孬種。”
項旺福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剛好是輸液結束的時候。他微微睜開眼,可是很快又閉上了,過了一會兒他再睜開眼睛,定格在他母親的臉上。
“老媽。”項旺福輕聲的叫道。
“福兒——”項旺福的母親激動不已。
我們都非常激動。
接著,項旺福轉動眼球掃視了我們一圈又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患者很虛弱,你們不要和他說太多話。”護士提醒我們。
“謝謝護士。”我說。
“謝謝你,護士。”項建軍說。
護士走出去了。
不一會兒,項旺福重新睜開眼睛。他的眼球再次轉動。
項建軍蹲到項旺福身前。“你是在找什麼人嗎?”
“那個……”項旺福動了動嘴唇。他的聲音很微弱。
“你是想了解蔣麗莉的情況嗎?她已經沒事了。她一點事都沒有。你安心休息。醫生說你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項建軍寬慰項旺福。
項旺福重新閉上眼睛,他的嘴角留著微笑。
這一刻,我說不出有多感動。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醒來的第一時間關心的還是蔣麗莉。這是個多麼勇敢而又善良的人。
這樣的人我一輩子都願意和他做兄弟!
之後我們商量伺候項旺福的事。大夥兒都待在醫院裡是不實際的,再說,醫生也不希望有這麼多人窩在病房裡,更何況我們還要回學校學習。
考慮到白天上課,我們決定每個晚上安排兩個人來陪項旺福的母親。我們都知道,伺候病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我們都爭著要在那個晚上留在醫院,爭執不下,便“石頭剪刀布”,結果我和吳建華勝出。
我注意到同病房的病人和病人家屬微笑著看我們“石頭剪刀布”。他們不可能會覺得滑稽。他們必定是為我們的友情感動了。
真的,那種時刻沒有人會覺得我們的行為滑稽。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熊研菲來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