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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離別前夕 (2 / 3)

“遊戲”結束,板糖壓好了。一個人將盒子的四塊板撤去,屠凳上留下一塊長方體,就像一塊木板。我說怎麼叫板糖呢。

那個人拿來一把長長的刀,將大塊的板糖切成一條條長條形的板糖。其他幾個人接著將長條形的板糖切成小塊,丟進凍米——經過爆炒的大米——裡。

我們吃了一塊又一塊。

可是大人們不允許我們多吃,說是火氣大,吃多了牙疼。我們一致猜想,是大人們捨不得吧。這麼好吃的東西,吃了怎麼會牙疼呢?真想不通。

打晚米果雖然不刺激,可是也是很有樂趣的。樂趣不在打,而在打好之後的捏和吃。

現在的孩子們都看不到那種場面了。我離開東門之後再也沒有看到那種場面。一切都停留在我的印象裡。

大人們白天就已經將村裡的打麻果專用的一種用石頭鑿成的器具抬來了。一個圓柱形大石頭,內凹成一個半球體,足足有兩百斤重吧。一般的人抬不起它。

郝爺爺將蒸好的晚米飯倒進內凹的半球體裡,就有兩個大人各拿了一根小根的圓木柱(正中橫嵌了一根木棍便於抓手)擠壓米飯,擠壓了一陣子,晚米飯漸漸地爛了,粘了,他們便收起工具。

另一個人扛來了一個形狀和前面的工具一樣但卻是它們幾倍大的工具。三四個人握住橫嵌的那個把手——一根手腕粗的長木棍,分站在兩旁,前頭那根豎立的又粗又圓的大木柱的一頭因為常年打麻果或打年糕而變得圓圓滑滑的,它一放進內凹的半球體裡,裡面的糊狀的晚米便往四周漾開來。

站在最前頭的一個人握住橫杆用力往上提,其餘的人順勢往上用力,那圓而粗的木柱被揮上了頭頂,接著,他們瞄準內凹的半球體將圓木柱砸進晚米糊,就聽咚的一聲,糊狀的晚米漾得更開了。

一次,一次,接著一次。

有一些晚米糊黏在圓木柱上了,蹲在一旁的人趕忙在臉盆裡打溼雙手,用溼漉漉的雙手抹下粘在圓木柱上的晚米糊,圓木柱又高高的被舉上了頭頂。

最後,當所有的晚米徹底成糊狀粘成一團,大人們才收起了工具。

一個大人用雙手將整團的晚米團一氣呵成抱到擺著旁側的屠凳上,郝爺爺端來一碗油放在一旁,幾個大人便圍著坐在一起。

我看見一個打頭的不停地揉晚米團,揉滑了,揉順了,漸漸的扯出一個頭來,不斷地拉長,拉長,接著捏成一小團一小團的,丟在屠凳上,其餘的人拿過一個小團在屠凳上用力按,揉,做成一個圓圓扁扁的球,擺到擱在長凳上的篾片編織的圓形的團箕裡晾。

晚米果就成了。

這個時候,靜謐的鄉村已經沉睡了,大人們說話打趣聲格外響亮。大門雖然關了,可是風從縫隙裡鑽進來,好冷。母親們催我們睡覺催了好幾次了,可我們不同意。郝爺爺在火盆裡燃起了火,我們圍在火盆周圍坐,暖烘烘的。

父親用晚米團捏了一隻“小雞”遞給我們,我們把“小雞”放進火裡烤,香氣撲鼻,待“小雞”有點變黃,我們用一根小竹枝將它摳出來,我用手去抓它,好燙,連忙丟了,“小雞”躺在火盆邊的地面上無聲的哭泣。

沒過一會兒,我重新拾起“小雞”,不燙手了,我掰下一條“腿”送給郝珺琪,郝珺琪吃得好有味。我一口將“雞頭”包進嘴裡,真香啊。我們三下五除二將整隻“雞”幹掉了。

接下來,我們一人要了一個晚米團,放在手上把玩了好久。我想捏成一隻小老鼠,尾巴、耳朵都成了,可是那更細的長鬍須無法捏出來,只好作罷。

郝珺琪捏了一對小人兒,依稀可辨是一男一女吧,面對面,互相注視著。

“好漂亮。”我說。

“琪琪的手好巧。”坐在一旁的母親說。

“謝謝阿姨。”郝珺琪有點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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