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我看著朱金山。
“可以。”朱金山肯定的說。
“什麼時候行動?就今晚?”
“就今晚。”
我們各自回家。
郝珺琪拽著我的手,“哥,我也去。”
“不行。”
“為什麼?”
“不為什麼。”
“不嘛不嘛。”郝珺琪很委屈。
“晚上,很黑。會摔跤。”
“我不怕。有哥在,我就不怕。”郝珺琪嘟著嘴。
“好。不過,不要告訴我們的爸爸媽媽。”
那個晚上我們騙過了各自的父母親,沿著村前的青石板路往村外走。月光很淡,一些人家種在路邊的梨樹或棗樹的影子落在小路上,黑魆魆的。我們的心突突的跳。郝珺琪緊緊地握著我的手。
不一會兒便到了村口。我們往村外望去,好一大片田地。到處水汪汪的。小船兒樣的月亮掛在空中,銀灰灑遍大地。
朱金山在前面帶路。他早就探好了地形。他帶著我們拐上田間小路。
田間小路路面泥濘,迫使我們赤腳前行。
我們把鞋子脫在青石板路邊的草叢裡,咬著牙,赤腳踩在泥漿裡。郝珺琪幾乎踮著腳往前走,她眉頭皺的緊緊的,但沒有哭。如果只是泥漿,倒沒什麼,最怕泥漿裡夾著小碎石,你一腳踩在碎石上,生疼,罵娘也沒用,任淚水在眼圈裡打轉。
好在路程短,不一會兒就到了。那一大片水域就是水塘了。原來小溪折到了這兒。我們發現每一個缺口都埋著一個竹籠。
我讓郝珺琪站在一邊。我和朱金山各選了兩個竹籠,從水裡提起來,霎時,你聽見小魚兒在籠裡蹦騰,不由得心花怒放。
“好了嗎,哥?”郝珺琪催我。
“好了。琪琪,有好多好多魚呢。”
我們回到郝珺琪身邊。我把竹籠一抖,裡面的魚兒又開始蹦騰。郝珺琪高興地拍手。
回到青石路上,我們找了個有水的地方把腳洗乾淨,穿好鞋往回走。我記得我們沒有沿著青石板路回到村裡,而是從另一條山路回村。
我不知道我們哪兒來的那麼大的膽。山路兩旁可是有墳的啊。我們還蹲在山路上折了一根小樹枝,將籠裡的魚串在小樹枝上,好長好長的一串魚,提在手裡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