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倒是想,趁我不在宗門便是打上了宗門,好在我在宗門留下一縷分身。雖然慘敗,但他們只怕數十年內卻也無法行動自如。真當我鬼才子的名號是白來的,想來我身上賺些便宜,卻是有點高估了自己。”馬車上魏無忌冷聲說道。
“沒想到會是如此慘敗。”旁邊的魏無常不甘心說道。
“可惡的老先生,當年便是敗在他的算計之下。如今剛一現身,便又是一串算計加持我身。”魏無忌無奈的說道,眼中卻是冷冷的恨意。
馬車緩緩的向前行進,不久便是路過一座涼亭旁。涼亭中,一名白髮老者仔細的看著身前的棋局,對面放置一座空白石椅,桌上擺著一壺香茗,兩個玉質茶具,彷彿在等待某人的到來。
駕著馬車的淵祭警惕的看著涼亭中的老者,身下的馬匹焦躁不安的踏著前蹄。馬車中響起一聲輕嘆,魏無忌緩慢探出身子,走下馬車,向著馬車招手,示意他們先回宗門。
“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討厭。”黑袍魏無忌隨意坐在棋局對面,出聲說道。
“說實話,我也不是那麼想念你,恰恰相反,或許你若長眠地下,更符合我意。”對面的老者赫然便是私塾中的老先生。
“哼,和我比長壽,你可以試試看?”黑袍魏無忌冷笑說道。
“就你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還能談得上活著?”私塾的老先生抬頭看了一眼魏無忌淡淡說道。
“老傢伙,這還不是拜你所賜?”黑袍魏無忌難得憤怒說道,只是話音剛落,黑袍便是緩緩的坐在石椅之上,自顧自的品著桌上的香茗。
“這天下已經平靜了快千年,你又何必?”私塾老者淡淡說道。
“你也知道平靜了千年了,只是你覺得我也平靜的過了千年?這世上之人還有我恨之人,更有我戀的權謀。你的一句平靜,便想從我這裡統統奪走?”黑袍魏無忌嘲笑般的看著眼前的老者。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這天地是存在一定的規律的。”私塾的老者無奈說道。
“那又如何,我又何嘗抵制過天道輪迴?”黑袍魏無忌突然嚴肅說道,筆直的腰桿緩緩立起。
“也對,只是你當真還要繼續下去?不怕再輸一次,生機全無,傳承隕落?”私塾老者微微搖頭問道,手中的棋子卻是不慌不忙的落在石桌之上。
“那又如何?道家之人不是天天喊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嗎?莫非他們沒有了長生之念?不怕身死道隕?”黑袍魏無忌平靜說道。
“那是不一樣的,你輸了。”私塾老者輕輕放下最後一顆白子,抬頭說道。
黑袍魏無忌看著棋局淡淡說道:“當年你有封魔那個瘋子、隱族、甚至是聖域的天才之子做棋子,現在留下的還有幾人?今日是我輸了,他日你無棋子,如何贏我?”
說完黑袍魏無忌放聲大笑,推開身前的棋局,快步離開。私塾老者無奈苦笑,或許正如黑袍魏無忌所言,已經千年過去了,好多人已經輸給了歲月,輸給了天道。
微微抬頭,遠處的一輪紅日緩緩降至地面,似乎黑夜即將到來。伴隨著黑夜的到來,老人的身軀逐漸消失,不見了蹤影。
遙遠的一座翠綠山脈之上,一座精緻的庭院坐落其上。寬闊的大門,懸掛著一塊金色的牌匾,牌匾之上書寫著四個金色的大字“鑄劍山莊”。
大門前立著兩尊巨大的石獅,張牙舞爪,說不出的威嚴。石獅的前面立著一把石頭做成的巨大寶劍,也不知是什麼做的,只是站在寶劍身前,便覺得森然劍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