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信箋紙小心對半摺疊收入衣袖,夏尋望著山下的茫茫曠野,苦澀解釋道:“信上無字唯有哭臉,是無言。淚水破畫而出,是極悲。芍藥的意思是,千言萬語無法述說她心中的悲傷,唯寄淚兩行化無邊苦海與君泛舟。”
“額…”
得此解釋,此間霎時安靜。
少女的無盡幽怨與委屈被夏尋簡短的兩句話,再配合信上的塗畫,得以淋漓盡致的展現。信上雖無字,但眾人的腦海瞬間便能浮現出一幕少女伏案淚崩欲絕的畫面。
芍藥一定極其傷心…
獨少朝著方青丘使去眼色,隨之轉身離開。緊接著小和尚領著胖和尚,雷猛帶著虎熬等北人,也相繼離去。大家都顯得非常默契,因為接下來的事情他們已無權知道。能讓問天那位姑娘哭得如此悽慘的,夏尋絕對做了一件不得了的大錯事。
“白繡。”
“幹嘛?”
待眾人走遠,此間就只剩下白繡、羅訣、夏侯、墨閒五人。夏尋轉眼看向白繡,質問道:“昨夜你給芍藥的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呵…”
白繡雙手抱懷,鄙夷蔑笑:“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做了什麼邋遢事,難道還需要要別人告訴你嗎?”
夏尋臉成肅色:“我哪裡來的邋遢事情?”
“呵,還想狡辯…”
白繡咧嘴蔑笑,瞟眼身後的羅訣,羅訣會意,當即從身後的包裹裡摸出兩件東西遞給白繡,白繡嫌棄地一手拿過,然後當頭照臉就砸到夏尋身上。
“我就知道你會抵賴不認賬。呵,幸好姑娘我聰明,昨夜你走後我便和舞蘭去了唐小糖房間,將你們廝混的證據全給收了。現在,你還有什麼可以抵賴的?”
砸在夏尋身上的東西,赫然是一條褲帶和一件被撕爛的紫紅色小肚兜。夏尋見得這兩樣東西,腦子頓時就一陣抽搐。不用再問,他也知道白繡昨夜的信上寫了什麼。褲帶是自己昨夜匆忙間遺漏的,肚兜則是唐小糖的。而白繡能在唐小糖的屋子裡找到這兩樣東西,這隻能說明唐小糖有意沒將案發現場收拾,而故意讓白繡找到的。
以唐小糖手段,她絕對不會僅止於此…
想去許久,絕望之中夏尋仍抱著一絲僥倖的心態,狡辯道:“這些東西又能證明什麼?而且我和唐小糖確實就沒做過你想象中的那些齷齪事情。”
“呵,沒做過?”
“就是沒做過。”
白繡蔑色更盛三分:“你是男人嗎?”
“我怎麼不是男人?”
“我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白繡滿臉盡是鄙夷,諷刺道:“你若承認,我還覺得你有些擔當,但你卻淨想著抵賴,可真叫人失望。昨夜唐小糖親口說了,待過幾天她的肚子若有了動靜,便打算退出國考,回西川好好養胎。你他孃的,敢做不敢當,你還是男人嗎?”
“額,回西川養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