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的山道草坪附近已經候著了好些等待看戲的人。白繡、羅訣、夏侯、雷猛等盡在,甚至連小和尚都閒著沒事跑過來湊熱鬧。只不過,此時此間的主角並不是夏尋,而是那隻小腦袋上就只剩下一根絨毛的小青鳥兒。
小青鳥不知道是啥時候從南邊飛回來的,但路途必然艱辛。因為方寸至岳陽至少有四千萬里遙,小青鳥卻僅僅只用了三個時辰便飛了個來回。這速度平均下來,恐怕連聖人亦望塵莫及…
“莎…”
夏尋無話,在眾人好奇且忐忑的注視中,他強忍著心中恐懼顫抖著手,從小青鳥的爪子上解下信紙,顫顫攤開在掌心。
這封來信與眾不同,是不同於夏尋和芍藥往常的任何一封書信。信裡沒藏著雷霆暴雨,卻比雷霆暴雨更讓人驚恐。信上沒有寫字,淨只畫了一張極其簡單的哭臉。臉是少女的臉,哭眼是兩道彎曲的短線,眼淚被四道長線勾勒,直接穿出信紙,恍如哭成了汪洋,一張巴掌大的紙條根本裝不下那浩瀚淚海,極其傳神。看之一眼,夏尋的心臟兒頓時就涼成了冰塊。
可封信旁人看不懂深意…
“誒,阿尋好像有戲哦。”
“你給我滾蛋!”
“噠噠…”
夏侯以為芍藥來信不寫責備,是有意給夏尋臺階,故大大咧咧調侃來。夏尋本就懷恨在心,大怒未消,當即就撿起兩塊大石頭就狠狠砸去。夏侯仗著自個皮糙肉厚,不躲不閃,硬生生地就挨下幾石子。只是礙於夏尋怒火中燒,他也不好再繼續嬉皮笑臉了。
緩下許多笑色,夏侯無辜道:“你別拿我出氣啊,候哥也是為了咱夏家的枝葉著想呀。你若要怪我,那你就先怪我爹好咯。這可是我爹的主意,我最多就是個幫兇。”
“你還說!”
“好好好,我不說不說。”
夏侯擺手認栽,隨之又轉去話風:“阿尋,你別急著惱火嘛。你瞧弟妹這來信,淨只是個哭臉,也沒責怪你的意思。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弟妹這般知書達禮必然理解,暫時受些小委屈也無妨嘛。待會你回信多說幾句甜言蜜語的話,她定然就能釋懷了。”
“啪!”
“靠!你幹嘛踢我?!”
夏侯咧嘴說罷,夏尋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坐在夏侯身旁岩石上的白繡便是一腳踹了過去。白繡這腳用力不輕,直接把夏侯踢得一個踉蹌,差點就得沿著山道滾到山下去。
“滾你媽蛋的三妻四妾!”
沒等夏侯站起,白繡指鼻子瞪眼狠辣罵道:“要不是看在是你爹出的餿主意份上,老孃我早就將你剝皮點天燈了,你還敢在這裡給我嚷嚷?芍藥是我們問天的小師叔,你們夏家算啥新鮮蘿蔔皮,敢三妻四妾?嫌命長是吧!”
“哎呀,小娘皮,你竟然敢對老子犯狠?老子不發火你當我是病貓呀!”
“啪!”
“靠!你還踢!”
“我踢你咋滴?有種就發火呀!”
“哎…”
看著這兩冤家,本就煩躁不以的夏尋就更加煩躁了。墨閒沒理會兩人,站在夏尋背後冷聲問道:“芍藥來信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