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很有問題。”
“啊?”
“我說夏侯收的那些人有問題。”
“哦~”
“何以見得?”
日光婆娑,映影斑斕。
山道口兩端,案臺齊齊佈列兩翼,前來領取靈玉的考生排起百十列長隊,從山口一路延伸至百丈以外,皆有條不紊,逐漸收縮。
夏尋、墨閒領著數十岳陽門府子弟排隊其中。
獨行撥弄著小算盤,站在夏尋身旁低語說道:“天試兇險,文試三甲考生若無勢力庇護又無修為防身者,必早已放棄方寸之行。而夏侯收編的那幾名考生,三人武試排末,一人處文試中游,特別是那賈豪仁修為不過御神,縱有些許學識,按道理他也不該死皮賴臉攀純陽這尊車子。事出必有因,鬼祟必有妖,我想他不會安什麼好心。”
“哦,這樣啊…”
夏尋似乎並沒將獨行的話放在心上,淡淡笑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既然他們想上車,我們的車子也缺人手,攜上一程並不礙事。既來之則安之嘛。”
“……”
獨行深深地看去夏尋一眼。
心有疑問,卻疑問難明。
這事情自己能看破,以夏尋的智慧必然能看得更深。方寸之行處處荊棘,錯一絲或許便是身首異處,可是夏尋怎麼就對此無動於衷呢?
獨少擔憂道:“我是擔心他們背後有人指使。”
夏尋不自可否搖搖頭:“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行謀佈局講究順勢而為,這不見得是件壞事。我先領玉,回頭再說…”
在兩人對話期間,排在身前的幾位岳陽子弟已經逐一滴血畫押領走靈玉,該輪到夏尋和獨行幾人了。話說罷,夏尋沒再與獨行往下深說,走出兩步來到案臺前,報出名號。
“北茫夏尋。”
負責這一列登記入冊的監考官稍稍抬頭審視去夏尋,接著隨手從身後的赤鐵寶箱中拿過一枚玉珠,放置在案臺前,敷衍道:“滴血畫押吧。”
沒多思慮,夏尋從案上竹筒中取過一根銀針,輕輕戳破自己的食指,擠出一滴鮮血抹在玉珠子上。玉珠染血隨之盛起淡淡的綠芒,但很快便就暗淡了下去,接著夏尋又拿起毛筆在案邊記名的冊子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並按下手印。待夏尋兩事做完,監考官方才拿過一卷地圖連同案臺上的染血靈玉遞去給夏尋,同時還不忘提醒道:“山路崎嶇,你自求多福吧。”
“謝謝提醒。”
夏尋恭敬地兩手接過地圖和靈玉,道一聲謝語便轉身由側道離去。
“下一位。”
“岳陽獨行。”
“滴血畫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