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要他們出啥岔子,咱們該去擦屁股的肯定得擦。只是,我想他們不至於那麼傻瓢,沒頭沒腦就往蚊子堆裡鑽嘛。”說著駝背老頭伸出手來,越過三人指著遠處蚊潮,再道:“你三瞧瞧,那夏娃子的賊眼賊精賊精地一直到處瞟,不就是在找什麼東西麼?又或等什麼東西出現麼?看樣子,他肯定有破局法子的…”
“哼!”
排二的老頭火氣最大,他冷哼一聲就斷去九老頭的話,低聲喝道:“蚊子堆裡就只有蚊子,你還能指望他找啥?瞟來瞟去無非不就是要找哥幾個去給他擦屁股麼?別那麼多廢話了,趕緊定人準備去插屁股。”
“額,不是的,不是的…”
九老頭像撥浪鼓一般擺著腦袋,道:“那夏娃子的神識很不一般,今早一路走來,我們離他們最近時不過幾百丈,沒準早就被發現咯。況且,以他的脾性,若真要我們擦屁股,直接呱噪一聲就成事了,哪有那麼折騰喔?你可別忘,上回他找曹仁軒去純陽觀踩場子,也就咩喝一聲的事情而已。”
“九兒說得不錯。”
九老頭有理有據把話說完,一道女人的聲音從側邊傳來。
老嫗捧著那面殘破的八卦羅盤,穩穩站在槐樹主幹後頭一小節拇指粗細的橫枝上。身法之妙,絕非尋常修士可比。她和另外四位老頭一般,同樣也是看著遠處的蚊潮,只是比之四人都鎮定淡然許多,她說道:“他確實在等。”
有大師姐開口幫襯,排二的老頭也壓下了些許火氣,問道;“等啥?”
老嫗道:“等一個機會。”
“啥機會?”二老頭甚是不解。
老嫗解釋道:“這山谷的裡蚊子非同尋常,其名冢蚊。看似蚊子卻並非蚊子的蚊子,雖亦喜活血生氣,但更需屍煞陰氣,所以常伴墓冢而生。但和蚊子不一樣,它們沒有獨自的交配功能,繁衍全靠族群裡唯一一隻雌性蚊後。從這一點上看,它們更像是一種蜂。”
“蜂?”
“恩。”
二老頭顯然沒領悟過來老嫗的話意:“蜂又如何?”
“誒,別蜂啦…那頭罩子要破咯,咱還是快準備擦屁股吧!”
“……”
話說這頭悠悠閒閒,那頭可就要出大事咯。
隨著排麼老頭的一聲提醒,眾人再次把注意力放回到遠處蚊潮中。
隨眼望…
雷電閃爍,蚊聲呱作。
數百息過去,無窮無盡的屍蚊仍舊在以數百丈的浪勢,不斷拍打著雷電屏障。雨點般落下的焦黑蚊屍幾乎在壁障外堆壘起了一堵厚厚的牆,屍蚊仍無法突破,但狂暴的電芒卻以比最開始已經弱去許多,墨閒仍在堅持。面對雨水一般的瘋狂攻擊,目前身處雷電屏障內的兩人,似乎已經陷入了絕對的弱勢。
汗水剛滲出來便被炙熱的氣芒所蒸發,緊握劍柄的右手微微顫抖,堅韌的劍眉下除了冷漠還多了一份對自己的狠絕。夏尋知道,墨閒的體力已經快透支了。但他什麼都沒說,依舊咬著牙關用平靜的眼眸掃視著四周。
他,還在等…
就如隱藏在暗中的老頭猜想一般。
自三尺青鋒落下鎮山河的一刻,夏尋便把所以精力投入到他目前最擅長的神識中。自始至終他都只坐著一件事情,就是在他的神識極限範圍內監視著所有活物的動靜。他在找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