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王的一道啞謎打得甚妙,而舞宴一眼解謎的才思敏捷,更妙。
不曾想,在舞宴高貴的外表之下,原來不單隻有夏淵一般的痞狂,還藏有如此一顆七竅玲瓏心。也難怪,岳陽王一走,夏淵便直接向她就發問了。有這等腦袋瓜子不問,難道還要自個浪費時間猜麼?
“哦。”
夏淵應之一字,此間又再無話。
燭影暗淡,餘香飄沉,夏淵看著棋盤不知道想著什麼,舞宴看著滅盡的餘煙,也不知道想著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沒有所謂的尷尬,唯有默默無語所凝成的寂寞。給人感覺,在這兩人相距不到八丈的距離間,似乎正有一堵無形的牆,把他們所能產生的一切交流,都給死死擋在了兩邊。無話,依舊無話,也只是無話,但看這兩人的樣子,貌似並沒有這麼快離去的打算。
月上樹梢,月明影稀。
別院的野貓已經沒了蹤影,只剩下一條被啃去肚腩的死鯉魚,靜靜躺在地上。螢蟲趁夜與牡丹起舞,雀鳥伴巢護雛兒輕睡,王府正大殿座列右側的數十軍將受命相繼離席,最後古梵走了,胡師爺接著也走了,只剩下左列數十人,依舊坐在大殿裡,依稀細語,互相琢磨。
“呼~”
很久…
後殿內的兩人,靜坐無話很久很久。
一直坐到殿內七盞油燈,被夜風吹熄了一根,讓得昏暗的大殿,更加昏暗了。
“七日後正午,我在洛陽西郊那個湖子等你。”舞宴忽然冷冷說道
“我沒空。”想都沒想,夏淵果斷就拒絕了。
估計早料到夏淵會拒絕,舞宴臉色絲毫沒變,道:“我再問一次,你去還是不去?”
“真沒空。”仍舊想都沒想,果斷拒絕。
“好!那你就別怪我,壞你大事了。”
舞宴這下倒乾脆,冷應一聲,起身挽長袖,踩著棋盤,邁步就走了。
看著舞宴拖著長長的紫鳳羽裙襬從自己面前走過,夏淵聲稍大:“你到底想幹嘛?”
“不想幹嘛,只是有些事情憋心裡太久不舒暢,覺得是時候公之於眾而已。”走出的蓮步聞聲稍稍緩下數分,但依舊沒停,越過夏淵,走向殿門。
夏淵想了想,突然眉頭一挑,聲更高冷喝“站住!”
“哼。”
舞宴冷哼,隨喝止步,回過頭去狠看向夏淵:“別嚇唬我,你該知道我不吃這套!”
夏淵軟下些許冷漠:“你說清楚再走,成不?”
“好啊。”
舞宴乾脆回應,同時大力一甩長袖,挽在身後,月眉泛狠色!狠聲說道:“那我便給你說清楚了,夏淵。冤有頭,債有主,你躲我二十年,欠我的也該還給我了!別人或許不知道你夏淵的秘密,但你以為能瞞得過我舞宴麼?”
“什麼秘密?”
“太子遺孤!”
“!!”
挑起的眉頭,又暗暗提起一絲,但夏淵仍裝作無事樣子,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哦?不知道是吧?好啊,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