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寸…
一寸!
青鋒化殘影成奔雷疾走,嗜血的劍鋒風馳電掣間已至古梵衣衫一寸外!只要墨閒再進數寸,他手中的利劍便能洞穿古梵下腹!
只是,就在所有瞭望遠觀的人兒都以為墨閒能順理成章拿下今夜這一戰的時候…
“索索索!”
劍鋒直刺近半寸千鈞一髮時,一道肉眼難見的寒光,突然由古梵腳下的影子匯聚成寒芒七尺,一閃而過!這道寒光速度之快,快得實在讓人看不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甚至比墨閒此時此刻的出劍,還要快上三分。
“亢噹…”
“……”
當人們能夠看清楚它本體的時候,那已經是在下一個瞬間。在一道極其刺耳的鐵擊聲響響起以後了,墨閒手中的三尺青鋒,生生被定格在了這一刻,不得寸進絲毫!
古梵毫髮無損。
因為,墨閒這絕殺一劍,被人擋下來了…
在千鈞一髮間擋下墨閒這一劍的,是一道漆黑如墨的人影!漆黑如墨,是真的黑,黑得在燭光的映照下也只能看到漆黑一片,真像是一道突然站起來了的漆黑人影!只見他身著黑色緊衣,面蒙闊長黑布,一手拿著根手臂粗細的黑鐵索,一手執著把寒光凜凜的黑鐮刀,而鐮刀的刀刃正一動不動地架在三尺青鋒刃鋒之上!
毫無疑問,這道突然出現的人影,只能是那一直隱藏在暗處的第六個人。鎖魂追命一脈的傳人無痕!
“晟…晟…”
鐵磨聲鳴,絲絲刺耳。
雖然一劍絕殺被擋了下來,但墨閒並沒有選擇收劍,又或者說是他根本無需收劍。青鋒劍的劍鋒就這麼死死地抵在黑鐮刀刃上,分寸不讓。而突然現身的無痕就更不敢收刀了,因為青鋒劍刃離古梵的下腹只有他這一刃之隔,倘若他要收刀蓄勢,那墨閒手中的劍必然就會再次順理成章地重傷古梵。至於古梵,他同樣不敢有所輕舉妄動。雖說生死危機已經被無痕一刀化除,但夏侯和芍藥的攻殺仍在繼續。若他想拿下這一回合的勝利,那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以他那壓倒性的實力,迅速擊破夏侯的拳頭,爾後直取夏尋!按現在的形式看來,他要速戰速決應該是沒有可能了,至少在夏侯的體力還未消耗殆盡之前,他還需要謹慎提防隨時有可能劍走偏鋒,重傷於他的墨閒。
所以說,無痕的出現,雖是解除了古梵的危機,但同時他也是把對戰雙方帶入了泥濘沼澤。不可進,不可退,唯力量上的角逐方能決定最後的勝負。
“好身法,你就是無痕?”
如果說此時此刻誰最清閒,那一直沒出手的夏尋,便是那當之無愧的閒人。在這個攻伐雙方已經進入白熱化的階段,他居然還能平淡地看著那道突然現身的黑影,問出一個顯得極其多餘的問題。
“你真以為你能贏?”
回答夏尋這個問題的人並不是正主,而是正兩手控羅盤與夏侯、芍藥相持不下的古梵,從他那猩紅的眼眸子不難看出一絲隱怒。不過也難怪,古梵一方雖然人少,卻有著壓倒性的實力優勢,而今,墨閒一劍逼出無痕形成相持不下的局面,於他而言,這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其實,贏是必然的,只是在於贏多和贏少的問題罷了。”夏尋颳著鼻樑骨淡淡說道,但話意中卻充滿了一種毫無理由的傲氣。
“哼…”
古梵聞言不由得哼一聲:“我真不明白,你一小小出竅境到底是哪裡來的信心,居然敢和我說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