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笑著,卻紅了眼眶,“我的兄長,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是征戰沙場,寧折不彎的血性男兒,不屑於這種……小人行徑。星兒嫉惡如仇,隨性灑脫,她是最自由的人,不應該被王權禁錮,而阿晨還是個孩子,只有我……只有早就把手弄髒的我,才適合這樣的事情,所以少主別再執著於不可能的感情,我絕不可能丟下澤露城,跟你離開。”
司南月以為她說的已經足夠清楚,可江霽風偏偏搖著頭,淚珠一顆顆在泛紅的眼眶中滾落,無助的樣子像極了被人拋棄在路邊的幼犬。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將你捲入這場是非,都是我……都是我!!”
他帶著無限悔恨將司南月緊緊擁入懷中,沙啞哽咽的聲音伴隨淚滴一同落在她的耳邊。
“南月,我與你一同留下,我會成為你的劍,會成為你的屏障,我不會再讓你經歷這樣的事情,南月,別趕我走,讓我留下……”
她感受著江霽風身體傳來的溫度,眼底複雜如淵。
有句話他說錯了,並不是他將自己拉入局中,而是自己從一開始,便已身在局中。
緊抿的唇終是張了張,嘆道:“少主,你執著了。”
吵嚷聲傳至耳邊,男子從夢中猛然驚醒,他眼尾帶紅,清秀俊朗的臉上還帶著道道淚痕。
是了,他又夢到了那年葬靈谷發生過的事情,也夢到了自己對她的承諾,自己沒做到的承諾……
“莊主,卓大哥回來了,而且還帶了個人回來。”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他胡亂抹了一把臉,讓自己混亂的心思冷靜下來,清了清乾涸疼痛的嗓子,才說道:“讓他進來吧。”
話音方落,房門便被人急匆匆的推開,他定睛望去,闖進來的不是卓一簡,而是位穿著赤淵軍甲的女人。
那女子臉上一道道灰黑色的痕跡,房間燈光太過昏暗,還未等他看清那人是誰,女子便哭著跑過來,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力氣大的彷彿要把他的頭拔下來。
“江霽風!江霽風……原來你真的沒死啊……”
他聞聲一怔,“宮慈?”
“嗯!”
宮慈連連點頭,抬起哭紅的雙眼,委屈的望著他,還未等她說話,江霽風對她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你還知道哭,你知不知道我派人找了你多長時間,這樣混亂的時局你竟然還跑去戰場添亂,萬一連你都出事,我要怎麼向南月交代!!還有,卓哥不是去探聽南月的訊息嗎?是從哪兒找到你的?”
“我……我……”
宮慈一臉委屈巴巴的看著他,他扶額無奈道:“卓哥,你來說。”
卓一簡將原委大概說了一遍,江霽風聽完差點吐出口血,他直想戳開宮慈的額頭,看看裡面放了什麼漿糊。
“你腦子進水了是嗎!那些愚民不知南月苦心,連你也跟他們一樣!枉你們自幼一同長大,你就是這樣信任她的?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宮慈低著頭不說話,半晌才哼哼唧唧的小聲道:“我承認我欠考慮,還好南月沒事,要不然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