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仁低著頭安靜的聽倪永孝彙報著這一段時間的工作,手指輕輕敲打桌面,腦袋在全力運轉思考。
待倪永孝說完後,他開口道:
“阿孝,你和社團斷的還不夠徹底,還有後遺症,你可以幕後指揮,就如同港島那些頂級大亨一樣,你看他們哪個和社團有直接的聯絡的?都是幕後用金錢和權勢在指揮,這樣警方拿他們是沒有一點辦法的。”
他想了想道:“這樣,我們要造成搶班奪權的假象……放出訊息,三叔倪雄聯合羅雞搶班奪權。”
“然後把正當生意和非法生意儘快做個切割,能捨就舍,不能捨的都放到三叔名下,羅雞協助,如果有需要,我會作為暗手在暗地裡出手殺雞儆猴。”
“阿孝,你現在的步伐太慢了,你要讓全港島人都知道你和社團沒關係了,要作為一個悲情人物甚至可以是個無能富二代的形象出現在大家視線裡,要讓他們同情甚至恥笑你,最後當你成功後,知恥而後勇的形象就豎起來了。”
“要知道,一帆風順毫無波瀾的人,是沒有故事可言的,對那些港島頂尖富豪們的二代來說,他們可以低調,他們也需要低調。但你不行,你得有故事,讓大家忘掉甚至同情你身上黑二代影子的故事。”
“還有什麼比豪門情仇的故事更容易讓人津津樂道呢,以後我們有電影公司了,還可以拍個電影廣而告之順便幫倪家洗白……”
“還有,你不要有心理負擔,要沒事就把自己是黑二代的出身拿出來講,只有你自己經常講了,別人才沒辦法時刻拿出來講,才不會在關鍵時刻成為你的阻礙。這就叫把自己血淋淋的傷口撕開了給人家看……”
“反正倪先生已經去世了,警方也沒辦法給他定罪了。而且在港島、灣島甚至歐美,從政是不需要政審的,而悲情人物得到的同情心和富家公子落魄後的奮鬥史,你以後競選議員的話,能更容易給你拉票。”
說得太多,陳永仁感覺有點口渴了,於是喝了口水後,轉頭對三叔倪雄道:“三叔,以後社團就靠你了,倪家不能沒有社團,沒有社團阿孝等不到洗白,就成了別人餐桌上的魚肉。有了社團,才能安穩的上岸。不過就是辛苦你了,你這麼大年紀,我真的有點於心不忍啊。”
三叔笑道:“阿仁你這話說的太過了,我才五十歲,哪裡就老了。何況我無兒無女了無牽掛,正當生意我又不像阿孝那樣會做,你讓我離開社團,我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陳永仁和倪永孝相視一笑。
無兒無女的三叔才是好的三叔。
而這,也正是他們放心洗白的關鍵,否則缺少這麼一塊連結點,事情還真不好辦。
他們除了三叔,口袋裡也真的是沒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了,難道真的把社團完全交給羅雞啊?
他們敢給,就怕羅雞還不敢接呢!
而且現在已經成為倪家名義上二號人物的他,現在心裡肯定已經慌得一筆,說不定此刻就在哪個電話亭裡給陸啟昌打電話:
阿sir,我不想再做臥底了,再做兩年,我就要成尖沙咀龍頭老大啦!
說道羅雞,陳永仁想起來一件事,對三叔問道:“三叔,社團裡最近是不是來了個叫楊錦榮的人,是被警察訓練學校開除的……”
三叔仔細想了想,說道:“沒有吧,我回去查查!”
“別,千萬別查!”陳永仁趕緊制止,“查了就打草驚蛇了。”
倪永孝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問:“難道這個楊錦榮……”
陳永仁鄭重地點了點頭:“對,他也是警方派來的臥底,現在可能還沒有正式混進社團,但也為期不遠了。”
倪永孝的臉瞬間變得很難看,一直溫文爾雅的形象難得的破了功,罵了一句:“叼他老母,港島那麼多社團,為什麼盯著我們倪家不放?”
三叔倪雄也很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