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熺抱拳道:“多謝。”
一行人進了府,走在道上,林三川問道:“裴先生,您捎信兒讓我來,所為何事啊?”
裴然笑道:“主要是想請林先生過來喝酒。”
林三川擺手道:“裴先生,你那酒我是不敢喝裡,太嚇人了。”
裴然微笑道:“這次是得了兩瓶西域來的上好葡萄酒,醉不了人的,對了秦先生,你若是無事,請來共飲。”
秦熺早有結交之意,他正想答應時,卻被伊賢給拉住了。秦熺搖頭道:“不必了,明日在下與拙荊還要趕早進城,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裴然道:“秦先生隨意。”
林三川突然道:“你看這位秦先生彬彬有禮,可真是跟某位秦姓人可是大不一樣。”裴然道:“林先生,說的可是秦中徽,秦相。”林三川一擊掌,咬牙切齒的說道:“可不是,近日我又曉得了些那老混球做的一些腌臢事兒,我當真恨不得一掌拍死那老混球!”裴然微笑道:“老混球,老混球,此生得了四個球。太貪心,太貪心,子子孫孫沒有球。”林三川拍手大笑道:“好,還順嘴了!”
二人這一唱一和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秦熺的臉色已變得鐵青!
“住口!”
林三川循聲看向秦熺,笑道:“秦先生,你自己不說話,怎還不讓咱說話了?”
秦熺冷聲道:“請二位不要辱罵家父!”
裴然微笑道:“難道閣下就是秦中徽的公子,秦熺?”
秦熺沉聲道:“正是。”
林三川聞言,一隻眸子變得慘綠,似惡狼般的向秦熺凝視而去,帶著滔天的殺意。秦熺被這目光震的腳步一踉蹌,驀的,他看到自己所走的這條路,約摸七尺寬,九丈長,他心下慘然道:“難道還真應了那狗皮膏藥的話麼?我今日死在此處倒無妨,只可憐了我無辜的妻兒。”
這時,不知裴然附耳對林三川說了些什麼,本是虎視眈眈的他,竟然恭恭敬敬的朝秦熺作了個揖,道:“秦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我這混人一般計較。”
秦熺冷哼一聲,拉住伊賢的胳膊,淡淡道:“不必了,夫人咱們這就走!”說罷,三人便匆匆離去。待其走後,林三川開口道:“裴先生,這秦熺當真不是秦中徽的親兒子?”裴然點頭道:“那還有假,要不然他為何放著秦府的少爺不做,反而跑去窮山惡水的偏僻縣城做了個刀筆小吏呢?”
林三川先是點頭,後又搖頭,他道:“那這秦先生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吶,不認賊作父,但又感激秦中徽的養育之恩,剛才我做的的確有些過分了。”
裴然拍拍他的肩膀,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下次見了好好賠個不是就行,走咱們去喝酒。”
二人相攜進了廳堂,裴然早已在夜光杯裡倒滿了葡萄酒。他二人對飲了一會子後,裴然道:“其實叫林先生來,還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要告知林先生。”
林三川道:“裴先生請講。”
裴然搖頭道:“那五十兩銀子,還是沒有能送出去。”
林三川不解道:“五十兩銀子,哪五十兩銀子?”裴然無奈道:“就是林先生要在下交給劉先生的那五十兩銀子。”林三川笑道:“這我倒是早就給忘了,是那劉先生不願意收?”
裴然微笑道:“不是,是劉先生不辭而別了。”
林三川聞言一怔,旋即嘆道:“早曉得,我就把那五十兩銀子交給劉夫人了。”
裴然大笑道:“那倒是可以,現在咱們就能把銀子交給他夫人。”
林三川道:“劉先生走了,他夫人沒走!難不成是這劉先生拋棄了糟糠之妻!”
裴然搖了搖頭,有幾分感慨的說道:“原來林先生不曉得,劉夫人早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