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眼的白,刺鼻的消毒水味,顧相思緩緩醒來,卻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只是,她怎麼會在這裡?
不是應該在舒園麼?
腦袋漲疼,顧相思強撐著想要坐起來,剛一動,陳伯便迎了上來,“大小姐,你可算了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我去叫醫生。”
顧相思搖頭,與此同時,那一段慌亂的記憶,也逐漸復甦。
原來,她那一擋誤砍傷了顧衛山,而自己也因體力不支而暈了過去。
“我沒事,煦朗呢,如何?”
“小少爺沒事,就是被嚇著了,現在正在外間的休息室睡著。”
“那就好,顧衛山呢?”
“他的傷沒事,只不過這幾天您昏睡著,他就在外面胡說八道,弄得大街小巷的報紙上全是汙衊您的話!”
“陳伯,麻煩您拿一份報紙來,我想了解下情況。”
“大小姐,您要當心身體啊。”
“我知道的,放心吧。”
顧相思知道,那一刀下去,顧衛山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可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也在看到報紙上那一欄‘顧氏千金為奪權六親不認,意圖殺人滅口’標題時,忍不住氣血上湧。
怎麼會有如此蠢笨之人!
她哪怕不曾從商,也知道,覆巢之下沒有完卵。
如今的顧氏本就風雨飄搖,顧衛山這麼一鬧,怕是再沒有人肯出資補上缺口了吧。
顧氏,她是決計不可能放棄。
那麼,便只有賣掉舒園了。
顧相思疲累的閉上眼睛,第一次,覺得人生如此的難。
舒園,曾是顧相思父親顧衛國為愛妻,也就是顧相思的母親趙舒凝而修,佔地千傾,精美無比,加之趙舒凝生前愛花,這麼多年下來,整個舒園如同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