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方法對他來說有好處,可對我來說只有壞處。
我彷彿又回到了以前,身處於一個奇怪的中央位置,抓不住前面和後面的救命稻草。
沒有人將這件事挑明,代表著我始終沒有解釋的機會。
他們竊竊私語的聲音不僅不會傳到我這裡,也不會傳到領導那裡。
所以我應該不會被辭退,只是會過得格外艱難。
但……這種冷處理,會不會是個更好的方式?
我不做任何回應,領導也當無事發生,這樣他們還會堅持多久?
我不確定結果,畢竟正常人一輩子都遇不到這種事情,所以根本猜不到不同的解決方法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但我感覺自己的心態還能堅持得住。
或許之前的車間經歷讓我成長了。
主任散會之後,秘書將公示信張貼到了宣傳欄。
上面寫著:
本週張麗娟同志負責流水線合格率再創新高,生產效益超過上週5%,全線工人一次性發放獎金50元,大寫伍拾圓,特此公示三天,有異議者請聯絡綜合管理部。
所以這算什麼呢?
算是標靶。
它把我從每個人小聲談論的處境,硬是拉到了可以公開辱罵的地步。
第二天,我拿著洗刷好的飯盒路過宣傳欄,餘光看到有些異樣,轉過身,發現「張麗娟」三個字不知被誰用塗改液修改掉,然後用紅筆寫上了潦草的「破鞋」二字。
我手裡死死捏著飯盒,盯著那張公示資訊看了幾秒,隨後又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離開了。
我什麼都沒做過,所以這「破鞋」二字和我有什麼關係?
但正如我所說,很少會有人經歷這種事。
所以無論選擇什麼樣的應對方案,都沒有辦法預料後果。
眾人見到我對那「破鞋」沒有反應,似乎感覺我的承受能力比他們想象之中更強大,於是他們為了擊垮我,逐漸加大了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