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人不是我……?”我低聲問道。
“我說了,我並不確定。”她搖搖頭,“不管咋說嘛……車間裡肯定有「二奶」這個人,是吧?”
“你……”
“我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了你一頓之後,我家老方確實消停了不少。”女人盯著自己的手指說道,“那個二奶也不敢再有什麼動作了,我的目的不就達到了?”
這是什麼道理……這是她的計策……?
不……不對……我好像被她的說法繞進去了……
“那我算什麼……?”我顫抖著問,“你冤枉了我……!你讓我每天都被幾百個人議論……你讓我身邊的所有人都在疏遠我……你搞丟了我的工作……這算什麼……?”
“算我認錯人了唄,所以我跟你道歉啊。”女人抬起頭來,漫不經心地看向我,“聽好了……「對不起啊」,請問你要多少錢?”
看到她的眸子,我才意識到這是我走進屋子裡之後,她第一次正眼看我。
在我過去的十七年人生裡,從未想到一件事做起來會如此困難。
就算是亮娃的先天性疾病,我都覺得始終有一個解決辦法。
可現在呢?
似乎有一面隱形的牆立在了我和她之間。
她不能共情我,我也不能理解她。
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是給我錢就可以了結的呢……?
我確實需要錢,可我如果拿了這個錢……那我到底是什麼身份?
戴在我頭上的這頂帽子,還會有取下來的那一天嗎?
她站起身,走進屋內,從抽屜當中掏出一千塊錢,隨後扔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勸你想好吧。”女人又重新坐下說道,“你出了這個門,我就認為你不要這個錢了,到時候你找誰也沒用。”
雖然她一直都在低著頭,可我覺得她的態度非常高傲。
“你這不是欺負人嗎……”我聲音顫抖著說道,“我只是個賺錢打工的……你為難我幹啥?”
“欺負人?”女人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是說了?我道歉賠錢,這還算欺負人?”
是的,從她的角度來看她並沒有欺負人,可如果我拿了這一千,我會丟掉工作和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