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一過,淅淅瀝瀝的雨下個不停。
夜裡的寒風又把剛暖了沒幾日的熱氣給吹散了,屋裡剛扯下了火盆,更顯得夜裡冷。
林默年幼,受不住這一熱一冷的交替,沒二日便病了,整日咳嗽病怏怏的。
林梅聞著屋裡的中藥味,不免感概:“這味實在難聞,也怨不了小四不肯好好吃藥。”
林老爹對這個幼女,更是心疼,瞧著沒幾日,圓圓的臉蛋已經能看到尖尖的下巴,可見病得不輕。想著法的逗她開心,哄著她喝藥,吃飯,可小四病得難受,委屈著嘴裡嚷嚷著要娘。
對此,林老爹心疼孩子,倒是有幾分心軟,順嘴提了提:要不接她娘回來,讓她見見。
可話剛吐出口,便被桃子一句“請神容易送神難”給回絕了。
接回來幹啥?莫非還想任由她在林家為非作歹,做夢去吧!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在眾人的連哄帶嚇下,林默的病倒好了不少,只是當初圓滾滾的身材,倒是輕瘦了不少,至少林梅不用擔心她將來太胖而嫁不出去。
這剛鬆了一口氣,大房那邊卻又鬧了起來。
“二叔,你得替侄媳做主,林青嫌我人老珠黃,非得納妾。可咱家的日子如今都是靠著二叔一家才得以活命,哪有閒錢納妾享福。”柳氏哭得可憐兮兮。
這是大房侄子的家務事,林老爹哪敢指手畫腳,垂著眼簾,臉色有些難看,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這事得讓大嫂替你作主。”
一句話便將人留在廳裡,獨自離去。
林張氏若是指望得上,又何必四處求人。
柳氏傷心過後,又想尋林梅替她出個主意,可林梅這幾日忙得腳不著地,根本尋不到人。一連吃了兩回閉門羹,即委屈又憤怒,合該他姓林的才是一家人,嫁進來的媳婦便永遠是外人。這一來二去,心裡的怨氣也越積越深。
可怨有何用?!情急之下,轉身去了四房。
“嗄,四嬸不在?哪她啥時候回來?”柳氏嘶啞著嗓子驚奇的問道。
杜如蘭如今日子幸福,整日裡笑盈盈的:“這可說不準,二月間他大伯來家裡說大嫂忙不過來,家裡兩個小得沒人照顧,便將爹孃接去了京城,怕是要等山哥結婚時才會回來喝喜酒。”
也就是說最早也得二十多天後才能回來,柳氏眼眶霎時紅了,滿臉隱忍和痛苦。
一時間,杜如蘭沒明白過來,她好端端怎得哭了?
“大堂嫂可是遇到什麼難事?”說落,她掏出手絹替她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