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心裡一涼,可這事兒也太過巧合,林家剛與杜家相看,後腳便有人瞧上了杜家,杜家莫非是受的牽連?當初設計上官俊,鄭家老四卻受了牽連,如今癱在床上,古人迷信,卻偏要杜家小娘子嫁入鄭家為子沖喜,那是誰告訴鄭家非得找個五行屬木?又是誰將杜家小娘子的生辰八子給透漏出去?這事兒裡處處透著漏洞。也不知海子也是知道這前因後果,會如何做想?!
林梅緊繃的面孔慢慢放鬆,吐了長長一氣,“海子知道這些事麼?”
“我哪兒敢告訴他呀,再說兩家只是議親,又不是已經下定,何必讓他在這節骨眼兒上煩惱,時間長了,那杜家遲遲不回話,想必他也就淡忘了。”佟掌櫃此時也滿腹的怨惱。
林梅遲疑了片刻,手指在桌上敲打幾下,才道:“此事兒,還是先別告訴他,就當他倆無緣罷了。佟掌櫃若是無事便先回去吧,我還有事兒要叮囑大才去辦。”
佟掌櫃再聰明絕頂,此時也猜不透主子的想法,瞄了一眼次子,神色稍緩,“那小的,先行告退。”
佟大才腦子飛轉,見主子心神不定,定是起了惻隱之心,不由勸道:“主子可是憐惜那杜家小娘子?”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此事追其根源,還是我害了她,冤有頭債有主,倘若她真心願意嫁入鄭家也罷了,一輩子吃穿不愁,於他弟弟的前程也是一份助力。可我瞧著這事兒有些蹊蹺,咱們兩家剛剛相看,鄭家此時卻偏要杜家小娘子嫁入鄭家為子沖喜,那是誰告訴鄭家非得找個五行屬木?又是誰將杜家小娘子的生辰八子給透漏出去?鄭家找的是哪位媒人牽線搭橋?這裡面漏洞百出,只怕此是針對林家來的,杜家不過是禍及池魚。”
這事也不能怪林梅多想,那杜家小娘子也算是大齡剩女,一直無人問津,怎麼就被人給盯住了?此時林梅敏銳的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
佟大才眉頭緊鎖,也察覺出此事兒絕非偶然,“要不,咱們先下手為強,若要論起先後順序,明明是咱林家先瞧上那杜家小娘子,再說那杜家也不定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
“可若杜家不願將女兒嫁到鄭家,嫁進咱們林家,若是因此那鄭老四有個什麼不測,那咱們林家便是得罪了鄭家,只怕背後的人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吧。”林梅是乎已經知道這問題的關鍵之處。
“得罪了就得罪唄,與英國公府有親的是鄭家嫡支,難道這事兒還會鬧到英國公府去不成?更何況那鄭老四的爹也只是個掌櫃,還是出了五服的旁支,主子何必懼他。”佟大才說完,心裡嘀咕道反正咱們背後有齊王這座靠山,何必懼之。
林梅眼睛忽然一亮,“許是我著相了,竟沒你想的這般通透,你派人去打聽打聽,那杜家到底是什麼態度,再探探鄭家的情況,特別是與嫡支的關係。”
“諾,剛剛說的隆翠閣那事兒?”
林梅搖頭:“此事不行,若咱們此時趁機接手,勢必會被人盯上,若再深查一番,咱們算計國舅爺一事必會暴露,得不償失。你在看看其他地方吧,也不一定非得是鋪子、酒樓,我還是那句話,若是有地段不錯的宅子也是可行的。”
佟大才為之可惜,那隆翠閣地段就不說了,單單是那棟房子就比紅杏樓大了一倍,又處於西市,這樣酒樓可不多見。
“不過……”林梅話峰一轉,繼續說道:“倘若是那隆翠閣求著咱們買就另當別論了,隆翠閣既閉店,想必定鄭家在背後施壓,迫於無奈才想轉手,同行趁機哄起壓價,八成那隆翠閣的東家也不甘心,最要找個出氣桶,替罪羊。你想辦法暗地裡向卞掌櫃搭把手,卻不要提買賣之事,若是能把卞掌櫃和酒樓裡的大廚夥計一併拉攏過來最好。”
“主子這是攻城先攻心?”佟大才不解。
林梅笑道:“什麼攻城不攻城的?我要隆翠閣有什麼用,只要有人手,現在咱們別說開一家分店,就是開十家分店哪也沒問題的,我看重的了人。”
佟大才啊的一聲,不解的問:“這挖過來的人能忠於咱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