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不好聽的實話,人家把他放在眼裡過麼?
“你何必這般折辱自己!”尤子敬嘆了口氣,上前想去拉走尤子倩。
尤子倩大喊一聲:“別過來!我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就行!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鬼樣子!”
尤子敬微微一怔,低下了頭,頹廢的像個老年人。
他轉身,視線不經意往方菡娘那邊看了一眼。
尤子敬沒有說話,邁著頹然的步子離開了靈堂。
尤子倩又哭又笑,像是瘋癲了:“我三歲學字,五歲學畫,七歲學詩,十歲出頭便名滿雲城。誰提起我不讚一聲?為什麼你,為什麼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看看我啊,看看我,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簪頭刺入潔白的脖頸,白的白,紅的紅,煞是刺目。
半晌,姬謹行平靜的開了口:“你是誰?值得我看?你覺得你的死活,可以作為你逼我的籌碼?太高看你自己了。”
他難得說這麼長的話。
實在是因為他今天有點不高興。
尤子倩原本瘋魔般的表情一下子呆愣住了。
她以死相逼,卻發現自己的死活根本不被人家放在眼裡。
還有比這更打擊人的事情嗎?
尤子倩的簪子叮一下,掉到了地上。
方菡娘心底嘆了口氣。
她無意久留,趁姬謹行不注意,就拉著妹妹悄悄從後門溜了。
出了靈堂,才緩緩撥出了一口氣。
方芝娘也道:“大姐,裡面著實有些壓抑了。”
方菡娘點了點頭。
方要往前走,卻見著一位少年鬼鬼祟祟的進來了。
方菡娘曾經在弟弟那邊的屏風後見過這位少年。
不是鄭春陽,又是哪位?
想來是混在今日祭奠的人裡進來的。方菡娘只覺一陣頭痛。
今天學堂可沒放假,淮哥兒一大早就去上學了。想來這鄭春陽厲害了,學會翹課了……
不用想,這孩子翹課出來肯定不可能只是單純的來給尤老夫人上個香磕個頭的,九成九還是為了他的心上人尤子倩。
方芝娘也看見鄭春陽了。
她年齡小,沒那麼多忌諱,倒是跟鄭春陽打過照面,咦了一聲,拉了拉方菡孃的衣袖:“大姐,那不是淮哥兒的朋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