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家四爺頭上一陣冷汗:“不敢不敢,我沒這個意思!”
青禾嗤笑一聲。
姬謹行沒有理會,從一旁的禮儀處拿了三炷香,神色未變,朝著令牌拜了拜,給尤老夫人上了三炷香。
青禾在姬謹行身後,對著尤家人道:“我勸你們,最後把府門關了,不要讓人進來祭拜。”
尤家人霍然色變。
這位謹公子什麼意思?!
他們都猜不透,卻也不敢上前質問。
姬謹行漫不經心的往一旁看了一眼。
方菡娘下意識的一顫,往後又縮了縮身子。
姬謹行沒有說話。他剛進門時就看見她了,自然也看見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姬謹行有點不高興。
而這時,變故突發。
尤子倩突然從地上站起來,拔下了頭髮上的簪子,右手握著簪尾,簪頭直勾勾的對著喉嚨眼,向來清冷的嗓音帶上了幾分沙啞:“謹公子!”
姬謹行微微蹙著眉看了過去。
尤子倩眼眶微紅,面容憔悴,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闔眼了,“你究竟要我怎樣才肯放過我家裡人?”
姬謹行沒有說話。
尤子倩情緒卻瀕臨崩潰了,她把簪尾往前遞了遞,尖尖的簪尾扎進肉中,幾滴血珠順著脖頸滾落。
“算我求你!算我求你行不行!”尤子倩大叫,她驀的跪下,膝行向前,“你想讓我做什麼,我都做!求求你放過我家裡人!”
姬謹行微微蹙了蹙眉。
“妹妹!”一堆跪著的尤家人中,一名男子忍不住站了起來,他眉眼俊秀,臉上青青黑黑的一圈鬍子茬,頹廢不堪,似是好幾日都未曾刮過鬍鬚了。
他有些恨意的看著姬謹行。
正是尤子敬。
正是一開始,姬謹行這般與誰都不親近的高傲清冷性子,卻同尤子敬來往,讓尤子敬誤以為他對尤家的事毫不知情。誰知道最後,竟是他視為友人的這人,將尤家打入了深淵!
姬謹行平靜的看著尤子敬,對尤子敬的恨意毫不在意。
慢慢的,尤子敬頹然下來。
他再恨他,有用嗎?
他能敵得過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