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對亭長大人出手,死!”
小亭卒怒吼一聲,精純的內息遍佈柴刀,卻分配有致,每一絲每一毫都恰到好處,刀光更是縹緲彷彿雲中鳥般無跡可尋,接連劃過了白鬃的三道爪影,又連續七下斜斬,躲過實質性的爪鋒後極為玄妙的切在了白鬃的狼爪肉墊上。
妖氣爪影噼啪消散,白鬃也停下爪子,呆愣愣的的爪子放在眼前,他堅韌的狼爪肉墊,竟然驀然開裂,湧出了大股的鮮血。
“疼,但是……好啊!”都不舔舐傷口,蒼狼白鬃仰頭長嘯。
在任俠的修行中,內息是一種力量,但比妖氣弱了十倍不止,能以內息斬破他的爪影,又傷了他,小亭卒的刀法,絕對是遊俠的那種恐怖的精妙絕倫!
“小亭卒,不,兄嘚,隨某去,咱們去修行!”
一爪子扣住小亭卒,蒼狼白鬃連酒都不喝了,三條腿蹦躂著,隨便衝進了一個房間。
精怪的修行裡,五十年有罡風吹他,五十年有烈火燒他,再五十年有天雷劈他,但是和遊俠在一起,他怕什麼罡風烈火還是天雷?一刀破萬法,全都破了就是!
所以,蒼狼白鬃迫不及待。
柳居士也驚訝了,他見多識廣,覺得小亭卒的刀法更加恐怖,甚至覺得,已經不在百人將廣騰的劍法之下。想起那個俊美乃至妖異到恐怖的人影,柳居士不由的把小亭卒放過去比較,猛不丁的打了個哆嗦。
哆嗦時妖氣混亂,臉上的青霧也不由的散了一些。
只是散了一些,蘇昂和季然還是沒能看清他的臉,但蘇昂忽然呆了一下,瞳孔擴散,竟然進入了眉心神庭,幾乎在同一時間,柳居士喊了一聲‘莜’,衝向了白鬃剛才開啟的房門。
房門只開了一瞬,但他還是發現了山鬼莜的身影。
“莜妹妹,你沒事吧?沒傷著吧?”
“莜妹妹,你怎麼認了一個人當乾爹?是不是他欺負你了?還是威脅你?不要怕,我給你做主,誰也不能欺負莜妹妹!”
“別怕別怕,不管蘇家子抓住了你什麼把柄,咱們都不怕,狼丫頭又喝酒睡著了,我揍了她一頓,她現在就在外面的山林裡呢,蘇家子要是敢威脅你,咱門非得把東山亭給滅了不可!”
嘴裡絮絮叨叨的,柳居士好像一個寵溺女兒的母親,慌了、亂了,聰明敏捷的頭腦全都不管用,只剩下對山鬼莜的心疼。
而山鬼莜特別無奈,滅東山亭?柳居士真是瘋了!
“啊~癢!別摸那裡!奴家沒有受傷!”
被柳居士上下打量也是上下其手的到處檢查,山鬼莜只能求救似的看向蘇昂,可這時蘇昂的瞳孔擴散,已經進入了自己的神庭世界。
“蘇昂拜見恩師。”
百丈文山的高處,蘇昂對著兩人拱手作揖。
其中一人自然是唐伯虎了,八美圖摺扇搖得飛快,很是熱切的看著身邊的妙人兒,而在他的身邊,一位逶迤拖著綠水仙散花八幅裙,身披杏黃底薄煙紗的女子,正對蘇昂很美的微笑著。
“妾身喜歡那個柳居士,徒兒,你把她收入門下吧。”
柳如是,本名楊愛,字如是,又稱河東君,她是明末秦淮八豔之首,後來嫁給有‘學貫天人’、‘當代文章伯’之稱的大才子錢謙益。
其志操高傑、舉動慷慨、言辭委婉而又激烈的名聲,蘇昂可是聽過不少,而此時,這曾說過‘如我身為男子,必當救亡圖存,以身報國’的妙人兒走上前,輕撫蘇昂的臉,笑道:“乖徒兒倒是個痴情種,要是情詩的話,你一次都理解好多篇,可惜為師的好些情詩都不能用來戰鬥,只能幫你增加點才氣了,不值錢。”